“是啊,如今牵扯到镇北王,事情确实不在我们的预料之内,崔相争权,无非是想保权相之位,动摇不了国之根本。
但是圣上现在几乎不理朝政,加之崔相对太子又生有二心,此时正是朝堂动荡之时。
镇北王盘踞一方,功高震主,又曾是先皇属意的储君人选,这么多年,他隐忍蛰伏,想来如今出现,定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爷的顾虑不是杞人忧天。”
“是啊,如今他要来禹州,我猜他是已经知晓崔相与父亲之间的嫌隙,想要拉拢侯府助他谋事。
而且季将军曾是我外祖麾下,手下握有十万季家军,我外祖对夏傲有救命之恩,若是他从中利用,只怕季将军也会被他说服。”
“爷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些年,季将军镇守禹州,保一方安定,就连侯府与顾不群,都无法拉拢于他,想来是会嫉恶如仇,知恩图报之人。
林老侯爷当年的事情,我也听父亲提起过,老侯爷一生忠勇,却被陷害至要以死明志,圣上确实不是明君。”
说起这话,楚婕怜手指紧攥,想到楚家之事,她恨崔相,也怨恨当今的夏皇。
若是皇帝为明君,自然是会听信忠言,铲除奸佞的。
察觉到她语气里的恨意,慕承诀伸出手将她的抓握在掌心。
“我知你心中有恨,但他毕竟是天子,纵然有是非不分,但却不是我们能诟言的,此话你以后切莫要再说了。”
“我只说给爷听,爷,太子会是明君吗?”
楚婕怜眼中浮上隐忧,“爷如今倾力相助太子,若是太子日后登上大位,会不会也忌惮爷的一身惊世之才?
林侯爷之事,楚家之事,帝王家的恩宠与信托,在王权之下,终究难以长久,我不希望爷出任何的事情。”
楚婕怜的话,落在慕承诀耳中,他眸光闪烁了下,他又何尝不知,她所说的是肺腑之言。
只是如今,他没有退路,既是选择了太子,那么无论日后是宠荣百身,还是粉身碎骨,都由不得他来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