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云笛起了低烧,喝了一小口水,吃过药物,云笛就开始了昏睡。
刘伟业一直陪着她,他又将换回来的貂皮大衣盖在云笛身上,资源越来越少,寒冷的冬天,基地快没有了取暖用的材料,所以除了煮饭之外,不再额外增加取暖的消耗。
即便是使用一块电池,刘伟业也会深思熟虑。
每消耗一块电池,这个破碎的世界就少了一份资源,直至耗尽。
刘伟业吩咐人搬来了一些劈柴。
整个基地,只有云笛的屋子里设有壁炉,他们栖身于之前用作防空的地下室,但刘伟业已经安装了出烟口,确保烟气能够直接排出基地外。因此,房间内的空气质量依然保持良好。
加足劈柴,炉火熊熊。室内温暖又温馨,虽然云笛还在昏睡,但从她的呼吸中,刘伟业发现云笛的情况开始趋于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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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云笛的床前坐了许久,直到云笛的烧退去,他刚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云笛醒了过来。
“你醒了!想吃点吗?或者喝点水?”刘伟业问。
云笛却看着他,像是在努力回忆着。
“这是什么?哪里来的?”云笛摸了摸貂皮大衣问道。
“你不记得吗?”刘伟业心一惊。
不过几个小时之前的事,她都忘了?
“我带你,去交易市场换回来的。”刘伟业回答说。
“我可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我不穿皮草,小动物太可怜了。”云笛无力地回答。
刘伟业却感觉到云笛的异样,云笛的眼睛有所改变。
刘伟业向云笛靠近些,他又掏出身上随身携带的手电,用柔光看了看云笛的眼睛。
云笛的眼睛在出血。
所以,她的两只眼睛都是血红色。
“怎么了?”云笛不解地问。
“你的眼睛,有些血丝。”刘伟业这次没说实情,这事,还是别让云笛知道。
他一个人知道一个人扛着就行了。
身为医生,他不可能不了解,只有恶性脑瘤才会引起眼睛出血。恶性脑瘤的迅速扩散会压迫眼球组织或血管,导致眼底出血。此外,恶性脑瘤还可能引起颅内压增高,使得血液中的小血管受到牵拉或扭曲而破裂,从而导致眼睛出血。
“怎么会这样?”云笛很信赖地问道。
“多休息,卧床休息,很快就会好了。”刘伟业安慰道。
云笛听话地重新躺回了床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刘伟业这才放心地离开了房间,心中却依旧牵挂着云笛的安危。
他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接下来该怎样做,思考中,不知不觉中,他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在梦中,他梦见了云笛的葬礼,天空中飘洒着无数惨白色的纸钱,它们如同冬日里的大雪一般,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覆盖了整个世界。
葬礼上有人在哭泣,但那哭声并不是他的,他自己已经哭不出来,当痛苦达到极致时,他会同时失去他的眼泪。
刘伟业在梦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梦境,一个虚幻的场景,不要过于当真,它终将过去,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初,都会变得好起来。
但那扰人的,不知究竟从哪里传来的哭声还是让他寒毛耸立。
他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寒冷塞满了他的身子骨,他不由地开始颤抖。
终于,他醒了过来,发现梦中的挣扎使得他踢掉了被子,被子在床下,他身上什么都没盖,所以冻醒了。
不过也好,他一直想从那个梦里逃离的。
他绝不能接受云笛的死亡,哪怕梦里也不行。
也许,该做出一个最终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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