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意思。”书渝点点头，他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很是温和。

“这两天，你们先住在这里，等种子催发好了，我再送你们出去，只是，你们......”书渝又叮嘱道。

“我保证我和我们的人绝不乱走动。”皓天赶紧表示理解并表示。

书渝带着皓天他们走过一个漫长的山洞，从一个洞口来到另外一个山洞中。

洞里有照明，只是光亮微弱，但足够让皓天他们看见洞里停着一辆绿皮火车。

火车虽然老旧，但看起来保养得很好，车身没有明显的锈迹。皓天好奇地打量着这辆火车，心想这在这地下竟然藏着这样一辆奇特的交通工具，只是火车没有火车头，看起来已经不能使用。

“这里怎么会有火车？”皓天好奇地问。

“这个洞之前是国家开采贵金属的主要通道。”

“干吗不用货车？”

“他们，开采任务重的时候，可以在这里休息。”书渝淡淡地说。

“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书渝指着其中一列对皓天说道。

皓天带头走了进去，整齐排列的卧铺已经摇身一变，化作了宿舍。

车厢的每一节都被精心改造过，如今非常适应新的居住功能，床铺上挂有床帘，床头还安装了一盏灯，私人空间被巧妙地划分出来。

虽然是住在山洞里，但能够在这里过夜，还是比较安全和舒适的。

虽然简陋，但别有洞天，皓天他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末世之中，能够找到这样一个避难所，实属不易。

肖颖看着周围的一切，眼中满是惊叹，她从未想过，在这地下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地方。

皓天不禁感叹：“这改造得真不错，比外面那些简陋的营地好多了。”

书渝微微一笑：“是啊，这里的设施虽然简陋，但生活还是能够保障了，起码不用担心睡着觉的时候，被外来的幸存者偷袭。”

一开始，书渝本以为来这里会不方便与桎梏，但时间一久，他发现这里其实挺好的。

虽然是在山洞里，但洞内通风良好，并没有那种压抑的感觉，这里已经形成一个小的生存环境，而且，由于之前是国家开采贵金属的通道，在他们来之前，已经建成一个完善的生存保障环境。

“真不错，你们发现了这样一个绝佳的地点。不过，在你们来这里之前，那些原住民，我说那些洞人，他们就在这里生活了，你们能够与他们和谐共处，这不容易啊，新来的移民和原住民之间，总会存在太多的矛盾与问题的。”皓天感慨并表示。

“其实，他们很好相处，本着和平真诚的原则，没有那么多的矛盾与问题，你也看见了，我们的关系，属于相互帮助持续发展。”

“这些原住民，还是很简单的。”这一点，皓天颇为认可。

书渝点点头，“一开始，我们也担心会有冲突，但慢慢地我们发现，只要我们以诚相待，他们也很愿意和我们分享这个避难所。事实上，他们还教会了我们很多生存的技巧，比如如何在这片土地上种植作物，如何利用山洞里的水源。”

“这样的关系，听起来很美好。”皓天想到了洞外的世界，和这里没有一点可比性，人世间，幸存者们为了活下去，开始了相互之间的厮杀与掠夺，人性的阴暗面暴露无遗。这里，人们却能以一种近乎原始却又纯粹的方式相处，这让他感到既惊讶又羡慕。

在石块上过夜，和在柔软的床铺上过夜，得到的感受自然是不一样的。

皓天和他的队员们住在同一节车厢里，倒在床铺上没过多久，皓天就听到他的四周响起一片酣眠之声。

他们都累坏了，又受了一些惊吓，能在这样的地方过夜，很快就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与警惕，很快就进入到深度睡眠之中。

只有皓天没有睡，他又累又困，但睡意全无，无论睁着眼睛还是闭起眼睛，他眼里都会进入一个影子。

小菟衣衫不整打开门的样子。

反复出现的情景，让皓天即难过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很多种滋味掺在一起，酸的，苦的，甜的......

他不知道，人生的滋味竟然是那么的复杂。

他已经十八岁了。

皓天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恋爱了。

他努力地从一开始回忆，他第一次遇到小菟那一天......

小菟的牛仔裤，有很多的破洞，他看见她大腿一侧的破洞，那里露出的肌肤，白净，像羊脂玉一般的，少有的白净温润。

末世里大多数的幸存者都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容貌。

即便之前是一个业内精英，但到了末世，他们只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幸存者。

幸存者们穿梭在废弃的建筑间，满头满脸浑身上下都是尘土与疲惫的痕迹。他们的衣服破旧不堪，他们不再关心自己的容貌，寻找食物才是唯一的目标。

至于个人卫生的概念，在末世中变得模糊不清。幸存者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去关注这些曾经看似重要的小事。他们的眼中只有食物、水源和安全的庇护所。

尤其是男性，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大多都是头发蓬乱，胡须杂乱无章地生长着，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污垢。

好看的幸存者，几乎不存在，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从废墟中爬出的幽灵，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是绝望，就是对食物的那种特有的贪婪。

肌肤如玉，这个词跃入皓天的脑子里。

在他小时候，家庭教师教他背过，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这个女子，将诗中的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具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