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低头,用鼻子蹭蹭罗思思的鼻尖,额头相抵间,梁肃乖乖的回答道:“没有。”
罗丝丝就推开他,扫了一眼桌子上阿凯摆好的饭菜,突然扑哧一声笑了:“阿凯真机灵,送来的全是你爱吃的。”
梁肃刚开始还皱眉,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桌面,将菜品看全以后,就伸手去刮罗思思的鼻子:“难道你不爱吃?”
罗思思晃着身子乱躲,娇声娇气的回答:“都怪你,吃个东西还要学我,非要跟我一样。”
梁肃幼稚心也起来了,今天非要刮到她的鼻子,不依不饶地一直用手去追,嘴里还不停:“是我学你吗?这是我们口味相同!”
罗思思受制于地形,躲了几次就被作弊伸出两只手的梁肃摁在床头,在她高挺的鼻梁上足足刮了三下。
罗思思大喊:“你无耻,你作弊。”
喊着也要伸手去刮梁肃的鼻子,两人一时在床上磨缠。
阿凯从门缝中看这越来越凌乱的床铺,摇摇头,伸手将门完全关死,对着不远处站的像柱子一样的黑西装说:“都去吃饭,一个小时之后回来,记得再给三爷和丝丝小姐重新打包一份。”
交代完,他就跟着撤离的黑西装一起往电梯的方向走,有黑西装挤眉弄眼地问他:“凯哥,为什么要从新打包一份啊!”
“废话,凉了的饭菜你敢叫三爷吃?瞅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快滚去吃饭!”
阿凯伸腿,将一群哄笑的黑西装们挨个踹进电梯,关上电梯门之后,他就站在电梯门口守着。
心里还在想,也不知道这个距离够不够?今天的岗位,要离得远一点啊!
因为医生说罗思思之前烧的严重,伴有惊厥昏迷以及呼吸衰竭的现象,至少要住院观察半个月。
梁肃就直接吩咐阿凯,将自己的一些重要文件送到医院来处理。
但他也不能一直不露面,况且阿凯和这么大一群黑西装保镖天天进出医院,人多眼杂地根本经不起有心人探查。
在跟罗思思耳鬓厮磨三四天之后,梁肃就不得不回去处理,这些日子方方面面的各种邀请和事物。
罗思思一脸不舍,送他进了电梯,就被梁肃强行赶回了病房。
他说,她现在不能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罗思思艰难地笑了一下,忽略心中的不痛快,她更担心她还能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医院这栋楼一共有八层,罗思思就住在顶楼,梁肃包下来一整层的病房,现在顶楼除了罗思思,就是梁肃安排来保护和照顾罗思思的人。
其他的楼层,罗思思只去过三楼,因为要做一些检查,而大型的设备一起都集中在三楼,算是整个医院的检查科。
她现在知道的情况就这么多。
病房中,罗思思无奈的叹气,这还要怎么离开?她之前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和底气,觉得自己单枪匹马就可以在梁肃安排的层层黑西装眼皮底下逃跑。
真是大言不惭。
罗思思从枕头上将手机拽出来,拨通梁肃的号码。面目表情却声音甜腻:“梁肃,我好无聊啊,我不管,你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然这医院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她娇横又无理,会议室里梁肃无视一众董事投来惊奇的目光,声音柔柔的能掐出水,安抚她道:“最后一个会,开完就去陪你,好不好?”
“不好,你来了只会让我很累,解决不了我无聊的实际问题。”罗思思现在腰都在泛着酸,梁肃这刚开了荤的大狼狗,回来能忍住不啃她这块肉骨头?
她打着这通电话可是有目的的,才不能变成肉骨头打狗,最后连渣都不剩。
“我想去你之前摘玫瑰的花园里看看,我保证避着人,如果你怕有人发现,我可以装成普通病人,只要那些黑西装不跟着我,谁还会注意一个女病人!”
罗思思撒娇里带着蛊惑:“我真的闷死了,医院里又不好闻,那些保镖都不跟我说话,我好烦啊……”
最后几个字罗思思都是喊出来的,因为声音大,即使梁肃没有开外放,坐在他附近的几位股东都隐隐约约听见了,是个极好听的女人声音,还在发着脾气,却能令人听得骨头发酥。
几位股东忍不住的对视一眼,都开始挤眉弄眼起来,离梁肃最近的一位股东还侧着耳朵咧着身子去继续偷听。
只听见他们这位三爷声音像是灌了几百斤糖浆,甜的发腻在哄电话那边的女人:“乖啊,晚上就能回去,一会我让他们陪你玩,但是不能下楼知道吗?”
股东还待在听,余光瞄见周围一圈老朋友们都给他使眼色,朝着梁肃方向示意。
股东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不待转头,就听见旁边梁肃手中握着的钢笔发出咔咔的声音。他机械的转动脖子,刚转过来就对上梁肃似笑非笑的眼睛。
股东嗖的一下,又把脖子转回去,坐在老板椅里像石化的鸡。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啊,股东用眼神崩溃的问对面的老朋友。
梁肃声音极冷地嗤笑一声,会议室内正在讲着ppt报告的副总顿时住声。
一片安静到诡异的气氛中,梁肃那双威势极重的眼睛带着嗖嗖的凉风瞟了周围一眼。
脸上又带出刚才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瞬间使眼色的股东们也噤若寒蝉了,跟侧耳偷听的股东一起都快把头垂到桌子里面。
会议桌末尾的几位小股东不知缘由,见前面的大佬们都怂如鹌鹑,还以为是梁肃对现在正在进行的计划书十分不满意,一瞬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还有点事,会议内容一会以邮件的方式发给我。”梁肃将桌面的文件合起,被捏变形的钢笔就放在最上面。
“至于,各位提的新投资方向,写个详尽的计划书交上来,几十个亿的生意,不能随随便便就订下。”
他站起身,带有压迫力的眼神环视全场,“我最近都不会在国内,希望各位都是各尽其职,你们觉得呢?”
在坐的股东连连点头。表示他们最近一定会安分守己,什么幺蛾子都不会出。
梁肃点头微笑,随后直接朝着已经被阿凯打开的会议室大门走去。
电梯里,阿凯有点忐忑地问:“三爷,老爷子那边还没有回去,你看……”
梁肃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在会议室中的严肃霸气,他现在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听到阿凯的话,挑起浓黑的眉毛道:“我不看,我现在就要去L国,老爷子那边你去看。”
阿凯呆住:“啊?”
梁肃任性的话都说了,也根本不想反悔,就装着冷脸冲着阿凯佯怒道:“啊什么啊?我的话你听不懂?”
若是之前,他的冷脸可能还有效果,阿凯绝对吓得不敢在多问一句。
但是他现在的心情一百二十分的荡漾,压不住的眼角眉梢,强行下垂以致抽搐的嘴角,都令他的冷脸打了百分之百的折扣。
阿凯继续哭着脸,道:“老爷子说了,今天见不到三爷,他就带着大爷飞去万丰园找您!”
梁肃这次脸上真冷下来了:“大哥跟着掺和什么,他那点勾当不是早就补钱给他了吗?”
他大哥梁安仁是老爷子早些年在外面的私生子,八岁才接回来,名字也没改。
这些年老爷子断断续续给了他大哥不少生意,都黄了,唯一撑下来的生意,还因为梁肃洗白也给断了。
但梁肃也没让他吃亏,折了他那生意两倍的钱给他。
现在又跳出来,想要闹什么?
阿凯此时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电梯缝里,但是三爷问了,他就要答:“大爷,两个月前去了一趟A市……”
他话说的隐晦,梁肃却秒懂:“输了多少?”
A市是华夏唯一赌博合法的城市,他大哥一向没有什么定力,想来应该输了至少七成。
“全部……”阿凯觑着梁肃已经又黑转青的脸,小心翼翼的继续补充:“还欠了赌场两个亿。”
梁肃的脸已经不是黑青的问题,完全就是黑云密布,风雨欲来,阿凯在旁边儿还听见有牙齿“咯咯”的声音。
“梁安仁……”梁肃磨着后槽牙,“碎钞机都没他快!”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梁肃当先跨出电梯,压着澎湃的怒意对着跟上来的阿凯吩咐:“飞机原定六点起飞不变,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在老爷子那见到梁安仁!”
阿凯连连点头,之后快步离开,隐约还能听见他用对讲机快速的安排人手。
阿凯走后,很快就有另一位黑西装补上他的位置。
为梁肃打开车门,开车。
宾利,越野组成的车队一路快速绕着换成高速走,很快就开进市郊森林公园旁边的一处私人别墅。
阿凯已经等在门口了,他小跑着为梁肃打开门,趁着两下无人之际,飞快地梁肃耳边低语:“三爷,丝丝小姐的女性朋友郁然也在。”
梁肃满脸惊诧地看着他。
阿凯对他轻轻点头,趁着周围黑西装还没有跟上的时候,快速补充:“是大爷在酒吧里遇见,死缠烂打不起效果,直接就把人绑回来。”
梁肃下颌骨快速翕动几下,只觉得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