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家里就在这众多房子其中的一栋。
这些房子外表都统一粉刷了,外立面的装修风格也是统一的,但内部的陈设却根据各自家庭条件来自主安排,不尽相同。
大光是个勤劳的人,这会儿他正在门口不远处的田地里除草。
见肖小聪和王成走过来,他已经见过不怪了,他直起腰,然后叹了口气,“你们来干啥呢?每一次我这边一买票,你们就收到消息了,我都不晓得你们怎么反应能这么快?就这么怕我去帝都上访?那你们大可以把我这个事儿解决掉啊!
这个事儿也不大,对于乡里来说就是屁大点事,我要的是公平,如果我真的是无理取闹?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东奔西走。
”
肖小聪赶忙说:“我理解你,但你要理解乡里啊,乡里有乡里的困难,政府不是不给你解决,政府不是一直在协调商量吗?况且没有证据,你让乡里怎么帮你解决问题?”
肖小聪掏出一根烟,给大光拿了一根,大光摆手,“你每一次都不等政府表达完,就直接拒绝。
而且每次只要政府提出了条件,你不满意?就立马跑路。
你要知道你这么一跑,有多少个领导干部要跟着你一起跑?你每次去一次帝都,我们得找你,得定你的手机位,多浪费行政资源;找到你在哪之后,又得到帝都接你,给你买票,陪你好吃好喝,多耽误事呀?这就像买东西似的,有开价的、就有还价的嘛!
你总不可能不让还价吧?”
“能怎么讨价还价?政府给了我们讨价还价的空间吗?我们开价一万,你们直接来个100,这叫讨价还价吗?这叫有诚心解决问题吗?这压根就没有解决任何问题的诚心,纯粹是欺负我。
”
听到这些话,肖小聪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王成,想要寻求王成的帮助。
王成倒也没有说其他话,他神情之中多了几分沉重。
肖小聪只好继续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这一次乡里特意派出了年轻的副书记、王副书记来和你交涉,你别看他年轻,他在全县都很有名气。
”
“我们知道,”大光看了一眼王成,“我们上访的有一个群,群里有各种最新的政府资讯,我们早就知道龙口乡来了一位很有背景的副书记,非常年轻。
可他这么年轻,能说话能顶用吗?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一个小伙子说的话,有领导会听吗?我还真不好说!
他恐怕管不了我们这件事吧?我大光在县里都是挂了名的上访户了,据说每一次我去帝都,县委书记、县长和县政法委书记、副县长公安局局长都得转动起来呢。
”
眼看着大光仍然没有想过来聊一聊的意思,王成索性把鞋一脱也走过去了。
“这位叔叔,我也不晓得该怎么称呼?就称呼您为叔叔吧!
说实话,我昨天才知道您这个事儿,作为分管信访的副书记,我觉得我有义务,有责任去解决好这件事。
首先,您的诉求我十分理解;就换做一个正常人,碰到这种事情肯定要极力的维护自己的权益,我为您的勇敢而点赞。
”
王成这番话在对方看来是充满了虚情假意的,对方漫不经心得瞥了王成一眼,随后苦笑着说:“你们当领导的怎么会懂我们老百姓的苦呢?泰吉县当领导的坐在办公室,大笔一挥,脑子一拍,突然想出个什么主意?就这么办了,至于办的怎么样?老百姓适不适应?貌似也没几个人会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