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有钱,非常有钱。
虽然祝衾大可以挥金如土,几百年也不见得把家财挥霍一尽,但祝衾生性不喜铺张浪费,为人一向节俭。
这张床他睡了许多年也不曾更换,他一个人睡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如今两个人睡便略显得拥挤了些。
这也是阿闲一开始觉得两人不可能同床而眠的重要原因。
祝衾犹豫了几个呼吸间,最终听从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选择了上床。
勉强躺下,两人之间几乎严丝合缝,没有一点距离多余。
祝衾刚想睡。
可身边多了个人。
终究不习惯。
他尚恍恍惚惚间,一条腿毫无预兆地搭上了他的腿,他一下睁了眼,刚想侧头观望情况,一只手摸在他胸口。
她睡觉还真没有个老实样子。
祝衾刚把她的手移回去,她立马又缠回来,祝衾失笑,叹了口气。
“急什么?”
“没有不给抱。”
他自然知道睡梦中的人听不见,她要是醒着,兴许他也说不出口。
话落,祝衾把人抱进怀里,细心地把她的手放回了她一直执着的胸口。
起初他还睡不着。
心脏乱来的跳。
床幔里,薄褥下,
热息弥漫空间。
面前是她红润的脸。
他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中自然是一片愉悦欢欣,幸福地要鼓胀出来,可也总有种不安的做贼心虚感。
情意被初步确定,一切懵懂陌生,祝衾知道前路漫长,他要学着步步为营重获芳心,也要忍耐情感里的幼稚脾性,比如不能因为她拒绝与他拉近距离就心下不舒服,生出孩子性的赌气。
她要是真感染风寒了。
毋庸置疑,他肯定会要彻夜彻夜地陪在身边照顾,不过有着之前的经验,大概也做得得心应手。
抱着她,不知不觉,在祝衾胡思乱想的各种琢磨里,他自己也入了睡。
睡前一句话忽然冒进脑海。
“你的爱枕在臂弯,
心脏将毕生柔软。”
阿闲醒过来的时候,惊悚地发现自己睡在祝衾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