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奋,你特么还有没有点良心!当年要不是花爷,你爸爸和苍定远他们都特么出不了山,早死在山中了。关于带出那点赤血太岁,他也内疚,也羞愧,可是话说回来了,那是他冒着生命得来的,去救自己相爱的人的,怎么恨也轮不到你恨!”
“甭说了,罗卜,人死不能复生,已经铸成大错了,花爷葬礼的钱我出了,碧瑶治病需要多少钱我也出了,你们这一趟伤痕累累,下来去休息休息度个假,所有的钱我都出了。”
“钱钱钱,你特么就认的钱,牛奋,你特么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兄弟!你特么摆了兄弟一道,还要用钱再埋汰他一回是吗?”说实话,我觉得一个大男人问别人是不是兄弟就像是一个女人问别人爱不爱自己一样不值钱,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玩完了!
牛奋一怔,双眼转了一圈忽然垂下去,避开我的话题道:“罗卜,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钱就是朋友,钱就是万能的。好在现在那些鬼婴亡灵都抢下来了,而且李大富和真正的张大山都在我手里,只要咱们重进地宫,拿到赤血太岁,所有敌人都不是事。到时候要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闭上嘴吧,牛奋,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绝交!”我突然觉得这人口臭的厉害,一分钟我都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临下楼的时候,我听见牛奋扯着脖子吼道:“罗卜,你有你的仇恨,我有我的仇恨,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可没有我,你将寸步难行。你太单纯了……”
“呵呵,如果为了让自己成为一盘名菜而泡在腌臜的染缸里,我特么宁愿还做一颗带泥的爽口水萝卜!”
出了品尚楼,我的酒劲醒了大半。驼伯送我到门外,眼中都是话,可我没等他张口,摆了摆手就钻进了出租车。
回到别墅,本来热热闹闹的家里冷冷清清,只有老史倒在沙发里蒙头大睡。我也想睡会,可是睡不着。坐在老史对面抽烟,一根连着一根,反而越来越清醒。
我明白,我之所以会和牛奋翻脸,那是因为我确实把他当朋友着,可是眼下闹掰了,日子还得过。
我暗暗地想着,钱虽不是万能,可是没钱确实万万不行,第一我得赚钱;第二,没了品尚楼的消息网,以后凡事我得靠自己,虽然有老史的警务网这层关系,可是离江湖还是太远了,所以我必须建立自己的情报系统;第三,复仇,仍旧是复仇。花爷不能白死,他和我的亲人一样,我会让那个女鬼还有雨郎中、温老汉付出代价,所以,我必须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
想到这些,我赶紧把老史叫醒,然后拉上窗帘,将小姝也召唤出来。
两人一鬼,围着桌子,从没有过的庄重。
“怎么了卜爷?正做梦吃煎饼果子呢!”老史哈气连天地说道。
小姝笑道:“这还不明白吗?你看鬼医哥哥的眼神就知道,他这是有想法了!”
我一笑,将今天去砸牛奋店面的事和刚才自己的想法说了说,老史顿时来了精神,一拍桌子道:“早就该这么干了,你丫,不能太出世,二十岁的年纪,活的像个七老八十的样子。只有入世,才能体现你的价值。没有捕捉不到的猎物,就看有没有野心。现在的情形有点像蛇蜕皮,或者说凤凰涅磐,本身都是到了一个瓶颈,每跨过一个瓶颈都是一段极端痛苦的经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蛇蜕皮的样子,我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极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