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我马上明白了,萱草是母亲的化身,所谓“犬”自然是犬子,“息”就是指息女,这犬息饮就是指我们要还给父母心血了!
“孺子可教!”老道点头道。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母亲忽然全身抖了一下,就像是一觉醒来张开了眼,只不过眼神很茫然,好似看不见我们一样!
老道点点头,低声道:“开始吧,你三姐那边开始烧纸了!”
我和大姐忙不迭点点头,用水果刀割开中指,朝着小碗里点了三滴血,给半张着嘴的母亲灌了下去。
灌下了水,母亲便长出一口气,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大姐忙喊着母亲,焦急地问老道这是怎么了?
老道笑道:“无碍了,就等那妮子回来之后,你母亲就醒了!”
等了一会,楼道里传来了咚咚咚急切的脚步声,三姐满头大汗小脸惨白的冲了进来,看来这一趟确实把她吓坏了!
“小卜,你来了?”就在这时,身旁一直昏沉的母亲忽然开了口!
人对拥有什么往往很淡漠,可是对失而复得却看得极重。
举个例子,你兜里有一百块和你丢了一百块又找回来那种感觉截然不同。
人对人也如此,可能活着的时候并不觉得彼此重要,一旦离开了,就会越发觉得思念。假若能在死亡线上挣扎一回最后却平安着陆,一切也就想明白了。
母亲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我,第一句话说的也是我,这说明这么多年她心里有我,愧疚或是不安都在我身上。
我莫名的眼睛发潮,嘴角却像个傻子似的笑着,这也说明,我虽那么久地恨她,但骨子里其实还是舍不得她,谁让她是我妈呢!
“妈,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我反复地重复着。
母亲摇了摇头,悲戚道:“其实我不怕死,就是觉得有些话还没和你说,心里走的不甘心。”
“您不用说了,尽管你不承认,但是我知道,当年你留下我走掉其实是为我好,因为我爸……我爸他从死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我父亲了,他是魔鬼的化身,他要杀了我!”我淡淡地说道。
“看来你都知道了!”母亲泪眼婆娑,哽咽道:“你的出生日就是你父亲的忌日,那天晚上,拖着产后疲倦的身体我哭累了,昏睡过去,半夜里忽然觉得有人在笑,一睁眼我便看见你爸爸站在屋子中央,他一脸诡笑地提着你的一只脚,另一只手死死抓着你被我咬掉六指的地方往嘴边递……我吓坏了,口中不禁喊了一声你爸爸的名字。就看见你爸爸呲牙咧嘴换成了一个女人的面孔,渐渐变淡了,倏尔的一下消失了。你像是一个皮球一样凭空落了下来,这时候你奶奶突然走了进来,一把将你抱住了!”
“我奶奶?你是说我奶奶也知道我爸爸的存在?”这是我从不知道的,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是的,你奶奶什么都知道!”母亲继续讲述道:“不过,你奶奶从那之后就再没把你递到我的怀里。她还给我跪下了……”
不仅仅是我,连大姐、三姐都惊了一跳,这事她们都不知晓。
玄冥老道见我们母子叙话,便轻咳一声道:“既然施主没事了,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小卜,我就先走了,记着,你生日的时候还要到落霞山来,你的手终究是个问题呢!”
我忙说道:“大师,您稍后一会,我还有事朝你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