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我就感觉有点恐怖了。
到底躺着的是我,还是走掉的是我?
如果躺着的是我,那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如果站着的是我,那我的意识怎么在床上的肉身里?
思绪像是乱麻,一点没有线索。
昏昏沉沉的睡着,好像隔了半个时辰,等我再惊醒的时候,我发现离开的那个我自己又回来了,一如先前,满脸愁绪的我自己看着床上的我许久,再悄然离开了……
如此反复了三次,我总算是彻底睡熟了,也就再没看见那个进出反复的自己。
只是,第二天早上,发生了另一件令我匪夷所思的事,那就是,我竟然躺在了先前睡的罗朴的床上!
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说,睡到半夜,我自己从刘大进的房间回来的?
躺在那,我愣了许久,也纠结了许久!
忽然,看见床头罗朴的那个笔记本,我有所开悟,我一直把睡梦里站着的那个人当成自己,这是我主观臆断的结果!可实际上,他会不会根本不是我,而是那个罗朴?
准确的说,应该是罗朴的亡魂!
这么说,罗朴的魂魄还没有入冥,他滞留在了阳间。
他找上门来,会不会有事?
还有,我住在这也好几天了,为什么以前他没出现,昨晚上却突然现身了?
所有的所有,我觉得只要和他正面对话一次,或许都会迎刃而解。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刘大进大嗓门的叫骂声!
我匆忙起身,走出了店门,就看见秃子站在门口,正朝对面呵斥着:“呔,我说小崽子,被我捉到了吧,合着就是你偷了我们家的猫?放下猫就走,连句谢谢都不说是吗?还有,我们家的猫怎么了?站都站不稳!不说清楚,我把你拆了重装,让你知道如何做人!”
对面站着的是个精神小伙,二十左右岁,大清早穿着露着双臂的小布褂,两臂是青龙白虎纹身,脖子上系着一个大红玉朱雀把件,道鞋绑腿裤,肩背一个黄布口袋,这身打扮简直了……
这小伙的打扮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我也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刘大进的场景。
我还记得,刘大进找上门的那天是因为鲶鱼精的事。
这家伙一副和尚扮相,手持白玉大碗,颈戴蜜蜡珠链,拇指带着砗磲大扳指,身上还挎着一个爱马仕男包。同样的不伦不类,同样的令人忍俊不禁。
所以,看见这个小伙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和当初的刘大进一样,都是少走俗世的山野人。估计是在哪个深山老林修行多年,初来城市,所以,不管是衣着还是谈吐,都透着一点点的另类和土味……
“对不起,疤脸大哥,昨天我借这猫儿的时候,你家就没人,所以,我刚才并不知道你在家中。我不知道一大清早你怎么这么大火气,为什么对我如此恶言恶语,但我告诉你,气大伤肝,肝气不足必是肾气匮乏,肾气要是不足,那就会男阳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总之,你的人生就出大事了!”小伙一本正经地说着,但很明显,这话是在反击刘大进刚才的呵斥。
刘大进气坏了,扭头朝我道:“我不是出现错觉了吧?这话我怎么记着是当初你也这么骂我的?你说,当初我打不过你,任你骂也就算了,现在这随便冒出来一根豆芽菜,都敢这么骂我了,我是不是得教育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