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休要巧言令色，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绝无二话。可你要是羞辱我，我将誓死一搏！”

“对，你令人厌恶的还有你这股子看起来英勇无畏其实是愚蠢至极地态度，酸兮兮的，臭不可闻。仗着多喝了几十年几百年的猫尿，摆出一副老子是长辈的架势，从不自省，从不认错，从不问缘由。你说我是屠龙少年变成了恶龙，你问过自己，你有证据吗？你不过是道听途说来了一段故事，就跟着一群乌合之众被人当做枪来找我算账。我这条恶龙做了什么恶事，你能列举一二吗？你没有，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自己可以靠着满腔的正义感为所欲为！”

“你……你……你休要胡说八道，难道你没杀冥兵吗？难道你没进光就居见那个魔头吗？总之，你带着夜摩天罗的丹元，就是个祸害！”

“瞧，这就是你，到了这时候，还狗咬屎橛子硬啃呢！如果按你的思维，那你还是个深山老妖呢，是不是对于阳人来说，你就该碎尸万段，然后制作成中药，供人煲成药汤？”

老太婆张了张嘴，却只能又闭上了。她无言以对！因为，妖祟对于凡人来讲，就和魔对于四族修士一样的可怕。

“理屈词穷了对不对？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临死之前还要和你辩驳一番吗？因为……如果我有一天发现自己如此愚蠢和顽固不化的时候，我不会等别人来杀我，我会直接自己了断，而不是在那梗着脖子装模作样的叫嚣：要杀要剐随你便……啐！你自己都能死，有这勇气干嘛等别人出手！说到底，你搞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给谁看呢？”

“好，好小子，你……你这是杀人于无形啊，你用最恶毒的方式在羞辱我，你……你要我自己死，呵呵，够狡猾，够冷血，但是，老妪我成全你！不就是一死？自己了结就自己了结！”这老妖婆恶狠狠看着我，大吼一声，就要将残存之气全部释放出来，以玄离之火将自己焚烧而死。

我冷眼看着她，不是我铁石心肠，实在是她罪有应得。

“别！等一下！”就在这时候，突然院门外有人惊呼一声！

凡事就怕下了决心，却总有一声“等一下”。

这“等一下”，就代表着人间的最大麻烦。

或许需要重新权衡利弊，或者需要再三讨价还价，或者则是恩怨情仇的掂量。

有人说，既然如此麻烦，那就不要听这一声等一下。

刀下留人？切，我偏偏快刀斩乱麻。不要妄动？去尼玛的，老子就要恣意妄为。

可是，江湖绝非都是快意恩仇啊，还有人情世故。

就比如这大院外忽然传来的声音，她口中喊的是等一下，我想心中瞬间回忆起来的，却是往事万千。

太熟悉了，以至于，听着这声音，我便能想到那张面孔的神色。

如同烂俗小说家的恶作剧，偏偏这时候她来了。

如果我们的故事是个小说桥段，你说这个作者得是多么的闷骚和无聊了。

花清秋，那个曾经和我斗智斗勇的小妖女，如今端庄了几分，也安静了几分，但还是当年的神情，站在了微子堡赊刀人大院的门口。

“丫头，你怎么来了？”老妖婆一脸错愕，喃喃道：“你不是被我关在无忧洞了吗？我就知道，有关他的事，不能让你知道。”

“婆婆，看你说的，你不在的这么多年，终南山也是我的家啊。那无忧洞能关的住我吗？”花清秋虽然和老太太对这话，但恳求的目光却落在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