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你也是！”秃子朝我埋怨道：“咱们本来就都成了掉毛凤凰了，翻来覆去就这点手段，你还抻着啥啊！刚才你就应该用不死冥魂修理他。他不是刀枪不入吗？那就用内力摧毁他。要是我的大威德金刚印还在，岂容他叫叫喳喳！”

我正色道：“不到万不得已，哪能用这压箱之技啊！再说了，他不张狂，怎么能招的来咱们要等的人？”

“你说黑妈妈？”秃子伸手指了指天道：“这就是她？”

我点点头道：“看样子，老妖婆已经找到地脉所在的山洞了，刚才那烟火就是信号。地脉有失，黑妈妈自然就到了。否则，山君怎么会轻而易举的离开？地脉对他们来说远比杀你我重要多了……”

“那还等什么啊！”秃子叫道：“咱们也赶紧跟过去吧！”

王有钱背上褡裢，一摆手道：“那个什么，小友们，我就不去了，既然大家都活着，我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了！我……我可不是怕那老虎啊，我是觉得吧，我这把年纪了，不能打打杀杀的了，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

老家伙背上褡裢，转身就走。

木中原道：“也好，今晚黄金城之争，定是一番血雨腥风。老先生德高望重，也该颐养天年了，早点回关内去吧！”

老头突然转过身，瞪眼道：“黄金城？咳咳，那什么，我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啊。你们到底是年轻，需要一个压住阵脚的人。老朽不才，本事不高，但是涉世够深，我就随你们再走一遭吧……谁让我这个人见不得人间疾苦呢……”

王有钱说的正义凛然，可我们却从他的眼中看见了金光，金子冒的光……

秃子直言不讳道：“大爷，不是我怀疑你的革。命热情啊，主要是你这小资产阶级的做派，实在像个投机分子。革。命就是你死我活，教条主义要不得，这机会主义更是要不得，搞不好会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勒。”

老头瞪眼道：“啥子是革。命？”

秃子一拍巴掌道：“你看看我，又忘记你这个年代了，你们哪知道这么时髦的词儿啊。这么说吧，啥子是革。命？革。命的实质是革。命阶级推翻反动阶级的统治。这山君不是说自己是一山之主吗？那好，咱们就得推翻它，让所有人知道，这山是你的，也是我的，明白了？”

“嗨，我当什么深奥的学问呢！”老头一拍胸脯道：“我看过西游记，不就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嘛。放心，我不当齐天大圣，但是必须得顺两颗蟠桃。”

我无奈一笑，说了半天，这老家伙还是听见了黄金城三个字，跑这顺蟠桃来了！

此时天更黑了，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我们几个站在一起，我硬是看不见秃子的脑门。

一如昨天晚上那黑色的云，遮天蔽日。

我知道，这是黑妈妈来了。

“有火石吗？照此下去，恐怕还得继续黑下去！”我朝其它几个人问道。

木中原道：“我们木宗，以草木为神祇，进山从不带火种。若是平日，哪怕是阴天无月无星，但凭着风我也能辨明方向。可眼下，天似锅底，地似灶膛，黑成一片不说，更要命的是，一点风都没有，我也没办法……”

“这有什么，不忙，我有办法！”王有钱从褡裢里摸了摸，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有一股特殊的香味，瞬间就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是什么？也没见它发光啊！”岳敖问道：“看着像玉石一类，可没有活气，绝非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