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吗?”王文卿道:“咱们去见罗卜,虽然是故旧,可总得有个投名状啊。依我看,直接领兵杀出,一路朝东……”
“万万不可!”姚广道:“郡主说了,这黄泉路上,有佛国人数十万人马,咱们前去,只会充当炮灰……”
姚广将渡信圆觉的指点和三个人说了一遍。
三个人也知道,在西贺牛州,这荒蛮之地,偏安一隅,南为泥沼之地,北有僧兵压境,确实难有长足进步,更别提什么招兵买马了。若是绕路南赡部洲,得当地的先天鬼族支持,日后再图进军三河两城,倒也是上选之策。
四个人打定了主意,马上拆城拔寨,以白额虎在前探路,带着浩浩荡荡几千人马,迂回在浩渺的泥沼地,前往南赡部洲。
再说渡信圆觉,一路南下,先后进入了几个先天鬼族的关寨。
由于苏家当年在南赡部洲的特殊身份,这些鬼族对于这个外出多年的“洲主世女”格外亲睐。苏茹便趁机交代了姚广四人的来历,让众人务必要和这股外来势力和睦。同时,还要他们联合起来,提防着域外势力的入侵。
听闻渡信要去南极琰浮,鬼族部落马上给它准备了一条小船。
原本,部落还要派人随她同行,毕竟,从南赡部洲朝南,就已经不属于冥间范畴了,在宽阔的海域里,域外盗贼横行。
但鉴于自己此行秘密,不宜声张,渡信还是拒绝了同族的好意。
可是,离开南赡部洲港湾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被一片白雾包围了。而且,白雾之下,水波凌乱,显然是有人趁着雾气偷偷跟了上来。
渡信圆觉沉着应对,按照自己的直觉,加速前行。
可周围的水波声也随之越来越大,然后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嘻嘻的笑声。
“什么人?”渡信大喝一声:“南赡部洲苏氏鬼女在此,大可出来一见。”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呼啦一声,一个身披长毛的家伙从水中一跃而起,上了船尾。
这东西比人要矮了许多,但手脚和人差不多,只是,身披长毛不说,手脚上也皆生长甲,尖嘴长牙,如同直立行走的水獭。
“嘿嘿,南赡部洲的先天鬼族?正合胃口。”这东西尖声一笑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过界了!”
渡信正色道:“你就是獭人部落的吧。家父在时,你部就曾劫掠南赡部洲,后被我父所擒。本该杀绝你部,但念及你部当时都是幼年,留有一命,今天怎敢还如此对待鬼族?你且退去,我不会和你计较!”
“哈哈!你不和我计较?”这东西嘻嘻哈哈一笑道:“那你有没有问问,我会不会和你计较?来呀,让这小女鬼开开眼!”
这鬼东西一声令下,哗啦啦一阵水波声,白雾弥漫的海面上,瞬间冒出来了上百个影子,全都伏在水面上,朝着渡信桀桀大笑起来。
渡信圆觉看着这些未开化的獭人,不禁冷声道:“怎么,你们还敢动我不成?”
为首的獭人冷笑道:“不瞒你说,不单单要动你,我们还要动一动南赡部洲,乃至三河两城。”
“就凭你们?”渡信不屑道:“自盘古开天辟地,三河两城就是这冥界的中心。阴阳两界便是万物衍生之本。你们这些茹毛饮血未开化的东西,如今也敢觊觎部洲、窥视中原了?小心玩火自焚。”
这獭人道:“你也说了,自盘古开天辟地,万物都有机会,凭什么人占据阳间,鬼就要占据冥间,你们成了主宰,我们却要成为域外夷民?你自称是南赡部洲苏氏,就该知道,你们和我们之间的恩怨,不可调和。你父上放过了獭人的幼年,可也杀了我们獭人的父辈。如今时光轮状,南赡部洲在不是那个兵强马壮的南赡部洲了,也该给我们呢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