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卿闻言,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陛下已经金口玉言,父母又能如何反驳?
崔大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佟筱惠可不比沈昭,那是京城出了名的草包县君,除了刁蛮任性,其他方面可谓一无是处!
崔家一时间没人说话,跪在一旁的佟筱惠突然娇嗔道:“陛下,少卿哥哥脸皮薄,就算愿意也不好意直说,您就别难为他了。”
弘治帝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有道是夫妻互补,崔少卿脸皮薄,你这丫头脸皮够厚就行。今天你父亲作寿,他掌上明珠的婚姻大事,朕自然要亲力亲为!”
镇国公夫妇也同样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佟筱惠是他们最小的女儿,若嫁到崔家,有惠妃和三皇子在,这女儿算是白嫁了,根本借不上力啊!
看着两家人都不情愿的表情,弘治帝笑着伸展身体,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这些臣子不想着江山社稷,整日只想结党营私,他偏要顺水推舟定下这门亲事,让他们互相掣肘,省着利用姻亲四处钻营。
弘治帝说话时语气温和,还带着商量的口吻,俨然慈眉善目的模样。
但在场的官员都知道,弘治帝从来都是笑里藏刀,绵里夹针,绝不容人拒绝。
沈昭看着进退两难的崔佟两家,这才清楚的明白,为何父亲坚持不让她退婚。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威严不容置疑,岂容他人质疑和冒犯。
越是位高权重,越要收敛谨慎。
弘治帝亲临寿宴,既是对镇国公的恩宠,也是一种无声的警示,否则也不会寥寥数语就将两位权臣压制得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