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中,张祯忽然意识到吕布的小尾巴不在。
江东别的使者回去了,但孙权没走,说是舍不得吕叔父,要请吕叔父教导他武艺。
吕布本就喜爱孙权,又好为人师,教得很上心。
事实上,若不是孙权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早来粘着张祯了。
“在军营里,跟着高顺。”
吕布答道。
张祯不解,“怎么忽然交给高将军呢?”
那不是你捧在手心的宝贝侄儿么?
吕布微微一笑,“高顺更会带孩子。”
真实的原因,是他觉得这小儿郎有些碍事儿。
他到哪儿都跟着,来找神悦也跟着,想与神悦说几句贴心话都不好意思。
索性甩给高顺。
他再喜爱孙权,也不及喜爱神悦的万分之一。
张祯:“。。。。。。高将军太辛苦了。”
凤仙吶,高顺上辈子欠你的啊?
让他练兵打仗也就罢了,还让他带孩子,里里外外一把抓!
资本家都没你黑!
吕布伸直长腿,抵在车厢另一边,像是将她笼罩在自己身影里,又恪守礼仪,绝不触碰。
轻叹一声,道,“别人的辛苦,神悦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我的辛苦,神悦却是不闻不问,毫不在意。”
张祯:“。。。。。。大将军劳苦功高,天下皆知!”
吕布凝视着她,嗓音深沉醇厚,“我不需要天下知,只要神悦知。”
过完年,神悦又长了一岁。
以前是含苞待放,现在是芳华初绽,更令他心醉神迷。
一颦一笑,喜怒悲欢,都动他心弦。
有时想将她藏起来,再也不许人见。
有时又想将她举到最高处,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她的光芒。
这两个念头互相纠缠,折磨得他难以安生。
张祯僵硬地靠在垫子上,脸发烫,垂眸不敢看他,低声道,“嗯,我知。”
这场面,她不太能应付啊。
吕凤仙也是,干嘛突然这样!
都给她整不会了。
吕布目光炯炯,大有深意地道,“神悦,你真的知晓?”
张祯更紧张了。
她是知好,还是不知好呢?
吕凤仙指的,似乎不仅仅是他的辛苦。
哎,都是春天的错,万物复苏,蠢蠢欲动。。。。。。
她半天不说话,吕布也没有追问,只是跳下车,给她摘了一大束不知名的野花。
芬芳,热烈。
色迷心窍,可以肆意妄为。
若是情根深种,就只能内敛克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