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时对上卿云锐利的黑眸，谢碧即刻害怕地低着头，甚至有意无意朝老太君身边挪了挪。

不知老太君心中到底有什么想法，可以确定的是，不论如何，老太君都会护着谢碧。

见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老太君拉住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再看向卿云，“卿云，此事你根本不知开头，如此贸然惩罚她人，未免太跋扈了。”

老太君偏袒谢碧同白氏，这本是预料之内，只是亲眼所见时，心中难免有些难受。

轻叹一声，卿云眸色变得越发淡漠。

“所以，祖母同意妹妹的说法？”

对上她那双漠然的眼神，老太君心生几分惊异，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明显的疏离。

“这…并非是否同意的问题，事实本就如此，是珍珠打翻燕菜、出言辱骂在先。朱红为了护主教训珍珠，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说着，老太君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地挪开视线，哼声道：“既然云氏不会教导自己的丫鬟，也该早做好给别人教的觉悟！”

“祖母，是在暗讽卿云吗？”

“…”语气有些凌人，老太君顿即抬眸盯着她，蹙眉一脸愤怒，“你说什么？”

“祖母相信朱红，可卿云相信珍珠，更相信秋实。”目光淡然地同老太君对视，语气淡漠。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说着，老太君再次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有你这么同自己祖母说话的吗！”

“因为祖母并不信任卿云，也不相信华龄。”即便面对老太君的怒火，卿云的语气仍旧强硬，只是双眸之间忍不住流露出丝丝的忧伤。

失望汇集太多，迟早会演变成绝望的。

“你…”

“或许祖母并非不相信卿云，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说罢，稍稍转身看向大门方向，“不论珍珠到底是对主子忠诚抑或对他人刁蛮，此事，祖母说了算吧。”重叹一声，继续道，“可朱红伙同他人对我不敬，这是事实。不过，若祖母认为这些同样是虚假，祖母大可撤销对那些贱婢的惩罚。反正我这个大小姐，本就可有可无。”

“你，你…”

“祖母请息怒。”站好身子继续看向老太君，卿云仍旧淡然处之，“卿云并无惹怒祖母的意思。”说着有礼地朝老太君微微欠身，“若无其他要事，卿云先行告退。”

待她迈步离开时，身后不断传来老太君生气地责骂声，卿云并无理会直接离开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