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拂看向他,眼神平静:“谁知道呢?兴许他们认错人了吧。”
真要是认错了人,他又怎么会如此平静?方才动刀如同泄愤,很难相信其中没有夹杂私人恩怨。他还对这些人的身份那样清楚……鲁北平暗暗瞥了身上藏有城防图的尸体一眼,顾拂对这人表现得尤为痛恨。
虽然平日迟钝了些,但鲁北平不傻,这位过往成谜的顾道长,看来隐藏着不少秘密。
眼下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无论顾拂是谁,与城中百姓的安危相比无关紧要。鲁北平用力点头:“好,我这就回京营!”
“不,你先去告知一声你那位好哥哥,回宫护驾,做好一切防御准备。这显然是冲着宫里那位皇帝来的。”顾拂心思百转,有些拿不准飞豹帮到底如何安排。
庆王的队伍虽然推进迅速,但也不在这两日抵达京城,兴许飞豹帮尚且在布置当中,还没有正式展开行动。这样的话,他们还能有些反应的时间,去排除隐患。
最怕的是,提供城防图的人另有安排,与庆王并非一伙的。那样他们的行动时间更难以把控,必须争分夺秒。
想到这层,顾拂才有些后悔,踢了地上的尸体一脚:“真不该如此莽撞,至少留个活口,问清到底来了多少人,藏在哪儿……算了,这些人本来就是亡命徒,抱着送死的心来的,问了也不会说。”
他侧头看向在场另一人,鲁北平正愣愣望着他,眼中可见迷茫困惑,似乎为他的话语动作感到惊讶。顾拂不做解释,挑眉问道:“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鲁北平如梦方醒:“对,我先去告诉我哥!”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万一引起百姓恐慌,反而更容易让他们钻了空子。”顾拂叮嘱道。
鲁北平连连点头,他明白。
那些事和鲁北平说不清楚,顾拂不再耽搁,留下一室狼藉交给易凡易俗处理,事不宜迟,两人出了门,各自分头行动。
顾拂不顾城中管制,策马疾奔,赶往工部官署,要求面见工部尚书班贺,却得知他正在工坊中,立刻上马掉头赶去工坊。
明明是胯下坐骑疾奔,顾拂也紧张得呼吸急促起来,下了马浑身酸痛,活像是自己迈着双腿跑来的。
等不及通报,顾拂跟在门子身后进入工坊。热火朝天的工坊内,工匠们打铁、浇铸,忙得顾不上出现的外人,顾拂一眼瞧见正在与伍旭交谈的班贺,高声呼喊:“恭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