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玉撑着额角,摆了摆手。
灵儿无奈,只得和春乔迈步走了出去,顺势关上了房门。
房里顿时变得静谧起来,方才一派祥和的气氛,已经消弭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忐忑与悲凉。
林晚玉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东西,起身走到窗下的软榻旁坐下,垂眸看着桌上散落的两样东西,想了许久,还是先打开了那个木质匣子。
匣子里放着的是一块玉佩,玉佩的一角缺了一块,干涸的血迹模糊了玉佩上刻着的林字。
这是林承轩贯戴的玉佩,亦是周身上下,唯一还值点钱的东西,上面的林字,还是她专门找了工匠,刻上去的。
林晚玉攥着那块玉佩,眼泪汹涌,一颗心像是被重石压着,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豆大的泪珠从面颊上滚落,徐徐的掉在了信上,打湿了上面的字,“晚玉”二字被逐渐晕染开来,似是纸上开出了一朵花般。
若是弟弟没事,就不会将这块玉佩千里迢迢的送到她的面前了。
林晚玉长叹一声,将玉佩放回了木匣,忍着心痛打开了琴娘寄来的信:晚玉,见信如唔,许久不见,一切可好?近些日子我受你所托,一直找人在麒麟山一带搜寻,除却那块在狼窝附近寻得的玉佩,一无所获,未能完成所托,愧对于你,你先前寄来的三千两银票,我已附在信后,京都路难,万望珍重!
信的下面,是三张千两银票。
林晚玉怔怔的望着手里的银票,愣在原地。
她明明,只寄了几十两,为何平生多出这许多来?
恍惚中,陆怀瑾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林晚玉颓然的坐在桌前,眼泪落得更凶了些。
这下,欠他的更多了。
漫天的悲伤,在这一刻笼罩在了她的头顶,似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的禁锢。
过往繁杂的记忆,不断地在眼前交织,却又渐渐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