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真真实实的看着眼前的人,听着他开口说话,林晚玉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底,杏眸里通红一片,满是恨意。
“你不是死了么?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娘亲明明跟她说,他死了的。
男人闻言,眉头紧皱,当即有些不乐意:“谁同你说我死了的?我这么个活生生的人,谁要咒我死?是不是你那个不知羞耻的娘?”
“你不配提我娘亲,不知羞耻的人是你。”
林晚玉眸光微冷,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指甲陷入肉里,钻心的疼。
男人见她情绪有些激动,敛了敛神色,干咳了一声,妥协道:“不提就不提,今日你我父女相见,本是好事,不提那些糟心的事。方才同你一道下车的人,便是你的夫婿吧!我瞧着一表人才,你的眼光,的确是挺好的,不知是哪家的?找个日子,让他来拜见我这个岳丈,我有些话,得嘱咐嘱咐他。”
他端着岳丈架子的模样,落在林晚玉的眼里,格外的滑稽。
尘封多年的记忆,裹挟着泥沙,奔涌而来。
“我,林晚玉,父母早丧,如今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弟弟一人,方才那人不是我的夫婿,即便日后我找了夫家,也只会在祠堂供奉先母的牌位。你这种人,不配为人父,日后相见,还是不相识的好,若是你执意纠缠,我便……我便找人打死你。”
她说出这些话时,声音平稳,无波无澜,可浑身不住的发颤,一口气堵在胸口,似是压了一块大石。
过往所遭受的苦难,这会儿如同纷繁的火花,不停的落在身上,烫人的很。
男人冷哼一声,脸上蒙了一层薄凉:“你个忤逆不孝的,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是不是你娘教你的?我就知道,那个贱人不会说我什么好,还给你改了姓,老子的女儿,凭什么姓林,她现在在哪儿,你带我去找她,我……”
“够了,乔大勇,当年你既然将我们赶出门,我们如何,就与你无关了,我不想见到你,我娘,也不想见到你。”
林晚玉现在一看到他,就想起当年临安城的那场大雪,下了三天三夜,他在外喝多了,跑回家撒酒疯,问母亲要钱。
为了给我们买吃的,母亲已经将自己所有的首饰都当了,哪里还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