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奴婢的确不是个会演戏的，若是姑娘提早跟奴婢说了，奴婢该不自在了。”

灵儿咧嘴笑了笑：“奴婢只是觉得，随着姑娘这一路走来，姑娘好像变了许多。”

林晚玉柳眉微拢：“变了吗？”

灵儿微微颔首：“变得勇敢了，又或许是奴婢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姑娘，方才姑娘出去时，恍惚间，奴婢以为见到了世子殿下。”

谈笑间，灰飞烟灭的强大气场，足以震慑所有。

箭镞射穿男人的手臂时，灵儿站在马车门口，望着血肉模糊的手臂，吓得腿都软了。

可林晚玉，自始至终，静静地站在那儿，事后，还能神情自若的同春城说玩笑话。

曾几何时，林晚玉在她心里，不过是需要依附于人的菟丝花，一旦没了大树的庇佑，就将不复存在。

可是如今，灵儿望着眼前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只觉得自己从未真正的认识过她。

她从来都不是菟丝花，她有着最坚韧的性子，最冷静的一颗心，即便是不依附于他人，也能活的好好的。

她的温柔之中，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支撑着她度过许许多多黯淡无光的日子。

林晚玉眸子微暗，垂眸望着腰间的香囊：“大抵是见多了，便也就，习惯了。”

遥想第一次见到杀人的场景时，她吓得浑身酸软，跪在陆怀瑾的面前，吐了。

可一转眼，她竟能面不改色的看着血色浓郁，面不改色的去接受这一切。

她，的确是变了，变得……心狠手辣了。

只是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她不知道。

回去的时候，细雨连绵，整个秋山笼罩在一片霜红薄雾之中。

陆怀瑾撑伞等在马场，长身玉立，举世无双，似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画卷。

他见到灵儿从后面的小马车上下来时，径直朝她迈步走去。

灵儿拦在车前，屈膝行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