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气不过，凭什么慕秋要用波比这个名字称呼他？将他当成畜生？

砸在胸口处的拳头，对他来说就像是在挠痒痒，并不痛，他无所谓。

慕秋咬牙，双唇颤抖起来，打了几拳便停手了，她知道没用。

德古拉是吸血鬼，她的拳头根本没办法弄痛他。

她垂下眸，咬着唇，尽量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不掉下来。

她发过誓的，能不哭的时候，尽量不哭。

以前在三中，被不良少女欺负的时候，她就发过誓。

那段煎熬的日子，即便心中快要崩溃，她也这么过来了，后来她数过，哭了一次。

那次也是因为被嘲讽自己死去的奶奶。

最终，慕秋并没有哭，平复了心情：“那就这样，今后我不会管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也请你，离开这个家。”

德古拉依旧无所谓，离开？是慕秋将他早已经淡忘的那一段回忆勾起来，那段他不想回想起的恐惧。

他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想起这种恐惧。

人类跟吸血鬼不同，人类很容易就将一段事情淡忘，而吸血鬼会记上百年，甚至千年。

他又怎么可能让慕秋这么容易就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

德古拉沉默，他不会离开。说他脸皮厚也好，偏执也罢。

慕秋将德古拉的沉默当成是默认。

隔天，学校中的起伏一如往常一般平静。

教室中依旧是很闹腾。

一个清晨，慕秋都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的状态处于一个神游的状态。

陈德善回头，拿着本子在慕秋的眼前晃了晃：“慕秋，你怎么了？”

“慕秋？”

“慕秋？”

连着喊了好几声，慕秋依旧没有回应。

倒是白雪诧异的抬头，也不打游戏了，将游戏机一扔，看了看陈德善。

陈德善对慕秋使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白雪将视线转到慕秋的身上，中气十足的吼道：“慕秋——”

慕秋回过神，看向白雪，不明所以。

白雪声音很大，闹腾的学生也因为这声音安静下来。

白雪满头黑线，将慕秋的脸掰到自己这边：“慕秋你怎么了？”

慕秋愣愣的看着白雪，反射弧很长，过了半天才会赢：“没怎么啊。”

白雪不由分说，用手揉着慕秋的脸，横着捏又是竖着捏了一下：“陈德善都喊了你好几声了，说是要撩妹，你怎么不回应一下？”

白雪半开玩笑的话，并没有让慕秋从游离状态回来，又是愣了半天，才说道：“啊？什么？”

白雪无奈：“陈德善都喊了你好几声了，可能有问题要问你。”

这慕秋，今天很反常啊？！

慕秋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看向陈德善：“嗯？你喊我？”

她刚才确实没听见……满脑子都是昨天德古拉将斑点狗杀死的画面，想到这些，胸口的那个股火就一直在烧。

陈德善拿着作业本，叹了口气：“我看你也没心情讲题，就算了，先谈谈人生吧，你今天怎么了？”

慕秋抿了抿唇，还是没将昨天的事情说出口。

她已经习惯性的将事情藏在自己的心里，不喜欢对人倾诉。

她这才发现，自己从小到大，竟然身边都没有一个知心朋友。

慕秋扯起唇角，将陈德善手中的作业本拿过来，放在桌上打开：“我没事啊，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陈德善满脸无奈，这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

白雪倒是没有觉得奇怪，她就说自己看人很准，这不，慕秋果然是个有心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