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烟感叹,“爹还没回来时,我们都担心爹在外头找了外室,生了庶子庶女带回来认祖归宗的。
可谁成想,爹爹不但没有找女人,对娘还加倍的好,村里人人都说,娘这回是掉进了福窝里了。
我不敢奢望夫君像爹对娘那般对我,我只希望,他努力读书,考取了一官半爵,再给他娘赎身,我们平安喜乐的过下半生,就很知足了。”
许真真笑道,“他若上进,你便做贤妻良母;他若纨绔,你就当个女强人。总之,生活要靠夫妻俩共同经营,不断的磨合、包容,才能走得更长远。”
杨如烟苦笑,“娘的话好有智慧和道理,可是,不一定能做得到。”
“夫妻俩要多沟通,有什么摊开来说,不要有隔阂。”许真真嘴上说着,心里想着的却是那狡猾的女婿,向来说话口不对心,注定很难沟通的,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岔开了话题,“你爹是怎么回来的?”
杨如烟打起精神,说,“爹说他从北方坐船到省城的码头,雇了一辆马车回到集市,再从集市坐搭客的牛板车回到村里。他身穿一件半旧的灰色长衫,提着简单的行囊,风尘仆仆,样子很憔悴和沧桑,村里人都说爹在外头一定吃了很多苦。”
许真真心里一片苦涩。
她的一场病,打乱了他的计划,不管不顾的,就这么仓促归来。
说好的荣归故里,却是这样的落魄与狼狈。
太傻了。
好心疼他。
杨如烟又道,“爹爹回来这么多日,一直都在屋里无微不至的照顾娘,村里的妇人都很羡慕你呢。”
许真真深以为然,一点儿也不害羞,“你爹确实给村里的男人做了榜样。咱们女子不容易,就该让男人对自己好一些。”
杨如烟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她觉得娘话里有话,在暗示自己什么。
可夫君饱读诗书,他的思想和意志,又岂是她能左右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