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解开玉丫头的小辫子,又拿梳子把她的头发梳开。
“好些了,你们乖乖睡觉,等奶奶病好些了就能跟你一起玩儿了。”
玉丫头点头,“玉儿乖乖的。”
少禹欲言又止,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殷礼文回去拿了药材,又到陈婆子这边煎药。
突然身后传来搭弓的声音,他回头,见周应淮的箭正指着自己。
“你想好了,杀了我,干娘就得死。”
“干娘年纪大了,早晚都得死。但是你,现在就可以死。”
殷礼文心头一紧,“是因为周少禹吗?”
果然,在他说出这个名字时,周应淮手里的弓弦已经拉到了最大。
殷礼文刚想辩解,那只手已经脱了手,势如破竹般的飞了过来。他险险躲开,那支箭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着他跑了好远,最后深深的扎进了他耳边的土墙里。
他紧绷的身子瞬间松懈下来,抹了把额前快要滴落进眼睛里的冷汗。
“我都忘了,拿弓使箭才是你最厉害的招式。不过是不是太多年没杀人,你的本事好像大不如从前了?”
周应淮走过来,每一步都似乎带着压迫,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殷礼文的心口上。
直到那只手取走了耳边扎进土墙里的箭,殷礼文才偷偷松了口气。
下一瞬,他整个人僵住。目光下移,周应淮拿着那支箭,在他的裤子上噌着箭头上的土灰。
直到上面被擦得干干净净,周应淮才收了手。
“如不如从前你心里很清楚。”
说罢,周应淮又拍了拍刚才噌在他裤子上的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