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人都不在,你半点伤心都没有,反而口口声声地还给我谈怎么赔钱。”
“难道在你们这些人眼里,钱比人命还要重要吗?”
我揉着发疼的眉心,能理解他心中的痛楚。
这世道最难的并不是过世的人,而是如何活下去。
我从随身的钱包里掏出了准备好的现金递给了对方,“师母,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希望你好好冷静,医院赔偿的事要尽快去谈,才能争取利益最大化。”
“只要你的要求合情合理,我相信院方一定会同意。”
“如果你还有疑虑,怀东处理完单位的事,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
“你可以全权受理他去做。”
言尽于此,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之后我和医生交流了治疗方案,虽然有些僭越,但对方的态度还算诚恳。
我开了一道中药调理的方子,便转身离开。
他的话说得不错,我现在变得冷漠又世故,对于康老师的师生情并没有多么深刻。
原本我在江南城市学院就没有待多久,如今能够送他最后一程,完全是道义使然。
从古至今都讲究一个尊师重道,可是也不可能完全把老师当成父母。
但是传统文化的约束很可怕,往往就能成为一个人道德的枷锁,就比如康老师即便对待刘怀东有多么恶劣。
言语上的暴力远大于肢体语言,即便如此,也不能够做出任何离经叛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