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功夫少女
等你下课,等你长大
我是校花,但学校人人讨厌我。
原因无他,我爸是德育处主任。
每天不是拆散早恋小情侣,就是去网吧抓逃课学生。
同学把对他的怨气都发在我身上。
直到校门口发生无差别伤人事件,我制服了歹徒。
校霸和学霸开始为我争风吃醋。
<ol>
放学路过球场,一个篮球直冲我猛砸过来。
我轻巧地侧身避开。
「呼。」还好我反应快。
球速很快,要是真砸到会昏过去。
球场上男生们一脸遗憾表情。
假惺惺和我道歉:
「抱歉啊,失手了。」
我无视他们,转身推开学校德育办公室的门:
「爸,你又给我找事了是不是?」
我爸想搪塞,但看我面色不善地指了指楼下篮球场。
他只得承认:「笠笠,那几个男生昨天逃课打球,被我发现了。我说了他们一顿。」
我没好气:「还有呢?只是说了一顿,他们就用球砸我?」
「还让他们写一千字检查。」
我太难了。
每天在学校小心翼翼,生活中处处是坑。
都是我爸亲自给我挖的。
他每次找学生麻烦,学生们就组团来找我麻烦。
我爸讪讪道:
「笠笠,在我们学校读书,真是委屈你了。」
「再忍几年,等你高中毕业了,就没人针对你了。」
我不理他。
我爸试探道:「一会带你去喝奶茶好不好?特别贵的那个?」
「行吧。」
<olstart="2">
但奶茶还没喝到,新的麻烦就找上我了。
我们班主任老李气势汹汹地敲门。
学霸顾风和他的小女友柳淇垂头丧气地进了门。
后面跟着两位炸毛的家长。
顾风和柳淇早恋了,刚刚在一起一周。
在放学路上牵小手的时候,被前去地铁站巡逻的我爸当场抓获。
连夜告知双方家长。
我躲在桌子挡板后面写作业。
苟住,不能让他们看到我。
要是他们知道我也在场听他们受训,面子上过不去,搞不好会记恨我。
但柳淇的妈妈不给我这个韬光养晦的机会。
她超凶猛的。
抡圆了膀子,一巴掌打在柳淇脸上。
震得我桌上挡板都抖三抖。
柳淇嚎啕大哭,顾风冲上去把她护在怀里。
我爸和班主任老李都懵了。
「柳淇妈妈,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咱们口头教育就好,不要打人啊!」
顾风和柳淇还抱在一起,就像虐恋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老李想揪开他俩,但顾风紧紧把柳淇护在怀里,老李拽都拽不开。
看自己女儿被抱,柳淇妈妈彻底愤怒了。
她抄起我爸桌上的水培竹子,劈头盖脸就朝情侣抡去。
我爸去拉架被竹子划破手臂。
眼见情侣就要遭受血光之灾。
我爸忽然大喊一声:「笠笠,你快出来!!」
我好难。
一心想要远离纷争,关键时刻还是被cue到了。
我快步上前,轻敲了下柳淇妈妈右手腕的骨节。
她瞬间脱力,我顺势夺过竹子扔地上,然后制住她的腰。
「别打了,竹子挺贵的。」
然后看了眼顾风和柳淇。
「你俩早恋别在地铁站,我爸天天下班去巡逻,不是等着撞枪口?」
我爸这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让我哪凉快哪待着去。
一阵混乱之后,我爸和老李的教育的重点从「不要早恋」变成了「不要家暴」。
反复叮嘱劝说了两位妈妈一个多小时,才放她们回家。
我作业都没写完,还要在旁边戒备,随时准备拉架。
好烦!
<olstart="3">
第二天,柳淇的眼睛还是肿的。
她递给我一杯奶茶:「程笠,昨天谢谢你帮忙。」
「是你喜欢的香芋味。」
是超市买来的那种,用粉冲的奶茶,刚刚冲好,还热乎的。
「谢谢。」我神色淡淡。
根据多年的经验,柳淇不对劲。
她眼神有点飘,不敢直视我。
递给我奶茶时手也有点抖。
她在紧张。
而且,她几个好闺蜜正贼兮兮地瞄我。
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打开奶茶盖子。
果然,热腾腾的奶茶上面,飘着十几只蚂蚁。
有的淹死了,浮在表面。
有的还活着,在液面上扑腾。
我直接把奶茶盖回去,扔到垃圾桶。
「小把戏,下次别再搞了,挺没意思的。」
「学校后街没人巡逻,你俩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柳淇垂着头,眼角已经红了。
她眼角微下垂,身材又纤细,是那种弱柳扶风的长相。
顾风正好打完篮球推门进来,见女友一脸委屈站我面前。
他直接过来和我对峙:「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柳淇都要哭了。程笠,你爸是学校主任就可以仗势欺人吗?」
他气势汹汹地大吼,周围同学也帮腔:
「是啊,柳淇好心好意送你奶茶,你直接就扔垃圾桶里。」
「你知不知道好歹?」
我翻开练习册做题,懒得辩解。
我是那种明艳的拽姐长相,根本不像会受欺负的样子。
而且同学们都讨厌我爸,本能地连我一起讨厌了。
辩解了也没有用。
<olstart="4">
「有完没完!吵死了!」
坐在后排的校霸廖远一声大吼。
全班都安静了。
他一米九几的个子,留个寸头,眼神凶狠。
听说在校外打架,一人单挑过七八个小混混,还赢了。
他第二天来上学的时候,头上缠着绷带,手臂上都是血道子。
同学们都有点怕他。
他攥着手机,踩在椅子上,估计是嫌我们碍着他打游戏了。
柳淇还站在我面前,她刚才被顾风一维护,又被廖远吓到,更委屈了。
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下来。
廖远径直走向垃圾桶,把那杯奶茶打开盖子拍在我桌上。
溅出来好几滴,还溅出几只死蚂蚁。
周围同学都有点惊讶,柳淇哭得更凶了。
「你讨厌她就直接找她打架,挠她脸,揪她头发呀!」
「搞这种下三滥把戏,矫情!」
我本能地护住头发。
顾风看女友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他护短的态度很坚决:
「关你什么事?蚂蚁又没有毒,我女朋友不过是开个小玩笑。」
「明明是程笠欺负她在先的。」
周围同学又开始帮腔顾风和柳淇。
顾风是班上大学霸,长得又帅,人缘很好。
柳淇一副人畜无害的长相。
而我,有一个每天狠抓迟到早退,随时在网吧抓逃课,在地铁站抓早恋,还特别爱请家长的爸爸。
同学们偏向谁不言自明。
我累了,生无可恋的那种,默默盘算着晚上狠敲我爸一顿人均500的海鲜自助。
好在,数学老师进班了,她敲敲讲台,结束了这场闹剧。
我刚松一口气。
就听她说:「廖远,你是不是又在校外打架了?人家初中生的家长都找到学校来了。」
「德育处的程主任让你现在就去他办公室,给人家家长道歉。」
全班同学看看廖远,又看看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廖远路过我的时候,狠撞了下我桌子。
桌角和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的一摞书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他撂下一句:「程笠,你就是活该。」
「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才帮你说话。」
<olstart="5">
整整一下午,廖远都没回教室。
我下午放学,他还在办公室和我爸对峙。
七八个家长不依不饶,说廖远打伤了他们孩子。
廖远一副要杀要剐随意的样子。
要命可以,赔钱是不可能的,道歉更不要提。
争执了一下午没结果,有个家长忽然想起来:
「和小孩谈赔偿有什么用,让你爸妈到学校来。」
我爸一副为难表情,倒是廖远一脸无所谓。
「都死了。」他痞气地勾起嘴角,「怎么,要带上你家孩子找他们去啊?」
我有点惊讶。
我爸让廖远闭嘴,然后把初中家长们叫出去安抚。
办公室只剩下我和廖远两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廖远一脸混不吝,手一撑坐在我爸办公桌上。
「换个地方坐,你压着我作业了。」
我的数学作业本摊开着,被压在他屁股下面。
我下午好不容易写的。
他坐着不动,语气很中二:「程笠,我不打女人,但你也别太过分。」
我轻笑:「你打也打不过吧?只能打些初中小同学。」
他拳头砸在桌上,挺响的,吓我一跳。
从桌上下来的时候,把我作业本上的一整页都搓下来。
他是故意的。
我学数学没什么天赋,好不容易做出的题,被他屁股揉成废纸。
我气得头上冒火,在这一瞬间,把从小以来武术师傅的教导都抛之脑后了。
我上前揪住廖远领口,把他拎起来按在书柜柜门上。
然后把他双手制住,抵在身后。
膝盖顶住他的腿。
他挣脱不开,像只被薅住了脖子的小鸡。
我凑近他的脸:「怎么?害不害怕女同学?」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
我爸猛地推开门:「笠笠,不许欺负同学!」
我嫌弃地把廖远推开。
放开他的时候,廖远表情很不自然。
但他嘴很硬:「就凭她,也想欺负我?笑话!」
<olstart="6">
我爸办公室是个是非之地,我要去图书馆避一避。
但我最近可能水逆。
刚进图书馆,就看顾风环着柳淇,给她讲题。
柳淇侧过脸看顾风,一脸崇拜。
顾风脸颊微微红。
他看我走近,有些慌乱地把手臂从女友身上绕开。
我摆摆手,示意无妨。
但柳淇很不满:「程笠,你有完没完,又来给你爸当眼线?」
我无视她,径直走到最里面的桌子坐下,誊写我的数学题。
但她好像偏要和我过不去。
趁顾风上厕所的机会,柳淇坐到我对面来,阴阳怪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告的状。」
「你喜欢顾风也没用,他根本看不上你。」
我从茫茫题海中抬起头来,地铁老人脸。
「大姐,不是人人都喜欢你男朋友的好吧?」
「你俩天造地设,赶紧锁死!」
但柳淇斜了我一眼:
「哼,你就是口是心非。」
「我昨天还看见你拿着他卷子,爱不释手的,眼睛都快贴上了。」
行吧,我向上天发毒誓,我对顾风真的没有邪念。
昨天刚月考完,数学老师让我把卷子发下去。
我拿着顾风满分的卷子,多看了两眼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思路。
这就叫「爱不释手」了???
这时顾风正好从厕所回来。
他好像听到了柳淇的话,神色不明地瞟了我一眼。好像有点得意?
我弱弱地指了指他俩原先的桌子:「你们能不能回去,我作业没写完。」
但莫名其妙地,顾风绕到我身后站定了,柳淇轻拽他衣袖也拽不走。
「呵,五道大题错了三道,你也敢拿来抄。」
什么叫抄?!明明是誊写!!
誊写我自己刚写完就不幸被廖远屁股毁掉的数学题。
但顾风确实戳到了我的痛处。
这几道题,我写的时候就没把握。
他悠悠开口:「程笠,你给我女朋友道个歉,我就把我的作业给你抄。」
我确实有点想看他的解题思路,但我也是要面子的。
「不劳你费心,慢走不送。」
就听柳淇轻蔑道:「整天假正经看书,不还是学得这么差?」
呃谢谢,有被伤害到。
<olstart="7">
六点半图书馆闭馆。
往校外走的时候,我的头昏昏沉沉,脑子里还想着那三道数学大题。
要是我在数学上,像练武术一样有天赋该多好。
校门口满是刚下辅导的学生,小商贩吆喝不停,私家车堵住路口。
我正要找辆共享单车扫码,忽然听人群传来一阵惊叫:
「杀人了!」
尾音颤抖,恐惧弥漫。
人群瞬间朝四周散开去。
一个穿校服的女生捂着肚子,倒在血泊里。
旁边高大的中年男人举着尖刀,随手拽过一个跑得慢的同学,就要刺向他。
那同学惊叫着避开,宽大的校服被刺破。
周围学生太多了,行凶的男人就像羊圈里的狼,猎物来得太轻松。
那男人转身,又逼近被私家车堵住去路的男女学生。
他刺向男生,旁边女生惊叫着跑开。
这一刀直对着他胸口。
要来不及了。
我凭空一跃,从侧面踢向男人下巴。
刀尖在男生胸口横划一道,血涌出来,他倒在地上。
我看清了,是顾风。
慌乱之中,我的发力不够狠,位置也不够准,没能让凶手下巴脱臼。
他只是踉跄了两步,再次站稳,冒血的刀还紧紧握着。
但我落地的时候,被马路牙子绊倒,仰面摔下来,手勉强护住后脑。
那男人阴狠笑着,刀尖寒光逼人。
「还真有不怕死的。」
「巧了。我也不怕死。」
那男人俯下身来。
我装作哭泣着向后闪躲,好让他放松警惕。
然后,看他起了逗弄猎物的兴致来,我一个鲤鱼打挺,用尽全身力气踢向他裆部。
他嚎叫一声捂住自己。
刀子落下来,但我没能躲开。
锋利的刀刃在我大腿划下深长的一道。
周围家长冲上来,把男子按倒在地。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隐约听到人们喊:
「快报警!」
「叫救护车!」
<olstart="8">
恍惚之间,有人帮我平躺在地。
周围好多人围着。
有人蹲着轻拍我肩头。
声音急切,莫名有些熟悉:
「别睡过去,算我求你!」
他扯掉自己校服上身,把衣服紧紧地扎在我受伤的腿根。
「程笠,你坚持一下,以后我都让着你。」
他语气发喘,俯身不断地拍我肩膀,要我强撑精神。
但我好困好困。
我昏过去前最后一秒。
看到的,竟然是少年上身紧实的肌肉。
<olstart="9">
我在医院里醒来,周围一堆人。
但医生说我没有大碍,只是短时间失血有点多。
我妈和一位中年贵妇哭得眼睛红肿。
贵妇看我醒了,紧紧抓着我的手,比我亲妈还要激动。
「笠笠啊,谢谢你救了顾风。」她优雅地抹了把鼻涕。
顾风探过头来,说自己伤口很浅,没到医院就结痂了。
他眼睛好像有点红,说话语气也不自然,估计是被行凶者吓到了。
我爸说,最初被捅的女孩子伤得重些,但所幸没伤到重要脏器。
凶手当场被围观群众按住,已经被抓获了。
凶手被制服后还喊冤:他买的期房烂尾了,又被公司辞退,自己辛苦一辈子被坑得精光,别人也都别想好过。
「艹!」廖远低骂了一声,「垃圾!」,但他马上被我爸喝住:「不许说脏话。」
他别扭地扭过头去。
护士来给我换药,让不是家属的人先出去。
我叫住我爸,问他:
「给我留点隐私好不好?为什么让我同学也进来?还是不熟的同学。」
病号服很丑,伤口也很丑,我有点包袱。
我爸疑惑:「怎么会不熟?他俩说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我没好脸色:
「一个早恋刚被你请过家长,另一个打架被你训了一下午。」
「我们关系能有多好呀???」
「我在学校怎么可能有朋友呢???」
我越说越委屈,而且伤口又开始疼了。
想到留了疤会很丑,夏天再也不能穿短裤了,我眼睛忽然很酸,哭得停不下来。
我爸愣住,有点无措地过来拍拍我:
「你同学是真的关心你。」
「我第一次见男孩子哭成那样,蹲在急诊室楼道地上,撕心裂肺的。」
伤口总算长上了。
但医生说我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不能乱动,防止感染。
我躺了一天,百无聊赖。
到了下午五点多,顾风忽然来了,还带着我的数学作业。
「你现在……能坐起来吗?我把今天的课给你讲一讲。」
我惊讶:「哈?」
他已在我床边支起小桌板。
「你本来数学就不太会,再缺了课,更跟不上了。」
我躺了一天,本来就气不顺,又被他戳到痛处,恼羞成怒:
「我会不会关你什么事?」
「我不要你讲,你赶紧走吧。」
但他不走,拿了把小椅子在我床边坐下。
他运了好久的气,才抬头直视我眼睛,神色很认真。
「程笠,对不起。」
「我之前对你很不好,还和同学一起欺负你,我特别后悔。」
他侧过头去,手虚掩在额头,语气哽咽。
「想到你那天可能会死,我就很后怕……」
我从小风风火火,有点怕这种情绪过载的场合,就说他:
「你才会死,我身手好着呢,有至少九条命。」
「哎呦你别哭了,还讲不讲题了?」
他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闪闪亮亮的,有点惊喜。
然后他袖口胡乱地抹了抹脸:「没哭!」
顾风刚讲了两道题,廖远也来了。
他朝我们点个头,就在垃圾桶边上坐下来,开始削苹果。
手法很娴熟,从头到尾苹果皮都没断,连成细长的一条。
他嘚瑟地甩了两下,然后把苹果递给我。
我摆摆手:「谢谢你啊,不过今天被我妈逼着吃了两个,不能再吃了。」
廖远把苹果强塞在顾风手里,问我:「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去买给你。」
平时咋咋呼呼的少年,今天少见地顺毛,神色甚至可以说温柔。
我和顾风都惊呆,问他:「你是变异了吗??」
<olstart="11">
廖远没变异。
没多久来了两个记者,他又展现出狂躁少年的本色来。
「你们哪家媒体的?都说了不接受采访,你们怎么进来的?」
记者诚恳道歉,说是本地报社的社会版,来报道好人好事。
事发以来,有好多记者想要采访我,都被我爸推掉了。
我虽然从小练武,但都是为了强身健体。
师兄妹们切磋也是点到为止,没人会真出杀招。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冷兵器,每次回想起来都很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