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死。」
有小兵带着慌张的声音涌进来。
「督军!督军!不好了,有伏兵!」
父亲该走的,至少那一瞬,而不是为了看我而留滞一个眼神。父亲!
我从不知道子弹那么快,快到惊呼都不及出口就可以穿透人的
胸膛。
「父亲!」我挣开陶珉的束缚,跌跌撞撞奔过去接住父亲。
「父亲,父亲……」
我拼命擦他唇角溢出的血,死死攥着他的手,试图再慢一点拖
缓生命的流逝。
「父亲……」
这不是真的吧?
我只是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等梦醒了以后,父亲还是会一如
既往,用温润指骨抚摸我的发丝,对不对?
「阿芍……」父亲抬抬手,唇畔翕动。
我贴近他唇边。
没有声音。
他的手穿拂过我垂落的鬓发,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他永远不会告诉我他也爱我。
他希望我好好度过这余生。「父亲——」我伏在他身上,悲拗痛声。
更多的脚步声,马蹄声,枪声于耳畔萦绕,嘈乱动荡,独我不
知天地。
直到我听见——
陶珉当时已被士兵围住,十几杆枪支对准,再逃不出这物是人
非的陶府。
他也掏出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