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胥痛失城池和储君,也失去了最后反抗的骨气,祖父派了使
臣颤巍巍和谈,而母亲歇斯底里的哭泣后,从血泊之中升起,变成了天上的星辰,宫室里乱做一团,只有八岁的哥哥笨拙的把我抱在怀里。
「羲河,不要哭。」
祖父很纵容我,他生了八字眉,笑起来总是愁眉苦脸的,把我抱在膝盖上给我讲旧时帝王将相的如何威风,他说,朕老了,没人爱听我讲话,只有羲河啊。哥哥就怯生生的在边上提醒:爷爷,羲河早睡着了,他一愣,瞧着我的睡相又笑了,道:睡着了好,羲河能吃能睡,比爷爷有福气。
在这样的环境里,纵是新生也如暮朽,我和哥哥自然长成了标准的纨绔,哥哥还不满十五岁,就有了五个如夫人,那些小美人仅身着荷叶在大殿上跳舞,而我喜欢破坏东西,上好的绸缎,我要剪个稀碎,巧夺天工的瓷器,我偏要挨个摔了听响儿,祖父是管不了我的,可是哥哥毕竟是储君,他想来想去,决定给哥哥娶个媳妇儿。
未来的太子夫人叫贺兰知秋,贺兰世家诗礼传家,历史比我们的王朝还要悠久,养出来的姑娘自然是闺秀中的闺秀,祖父是希望她能将越发不成体统的哥哥管一管,顺便,也教教我怎么有个女孩的样子。
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我正在发脾气,我用绸缎做了个风筝,想把它送到天上去,可是无论奴才们怎么跑,它就是飞不起来,现在想来,大概是我在上面绑了太多点心的缘故。
「本公主就是要瞧风筝飞,既然风筝飞不起来,你们就飞给我看!」
我要他们裹着绸缎,打扮的怪模怪样,从屋顶上跳下来取乐,奴才们不敢违抗的命令,一边抽噎,一边排着队跳下去,我瞧他们在空中手舞足蹈,摔个大大屁墩儿,就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十七岁的贺兰知秋厉声对我说。她穿了一件秋香色的宫裙,容色寡淡,宫里从来没有穿得这样素净的姑娘。
「小姐,这是羲河公主。」有嬷嬷悄悄提醒她。
她眸光清亮,仍然严厉的看着我:「他们犯了错责罚便是了,为何要搞这些把戏愚弄人?」
「因为他们是奴才,我是公主。为了我高兴,死了都是他们的荣幸!」我仰着头大声说:「你敢来教训我!我要告诉我哥哥……」
她寸步不让,道:「何为皇室?万民表率!先太子舍生忘死,先太子妃纯孝朴实。而你今日为了取乐草菅人命,可配得上万民供奉?可配得上先太子太子妃的贤名?」
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了,我目瞪口呆的瞧着她,然后扁扁嘴,嚎啕大哭起来。
我那时不知道,原来祖父也曾被贺兰老丞相在朝堂上怼得蔫头耷脑,我只知道从没有人这样严厉的呵斥过我,我要找我的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