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他鬓角的发被和风吹起,温润如玉,这块玉石,未蒙尘、未染血,通透明亮,绝世珍宝。
他也在看我,静默地闭上眼。
然后我在所有人的惊呼声里,搭弓上箭。
金灿的羽箭射入宣珏的肩膀,我向他骑马而去,又是一箭钉入他胸膛心脏。
被震住的兵卫们终于反应过来,用长矛刺向烈马,再刺向我。
宣珏也许是想要阻止的,刚想喝出声,但喉间一哽,捂住伤口。
然后伸出手臂,揽住跌落的我。
像那个雨夜般接住我,在我耳边叹道:「重重……何必呢?
」我俩这辈子,听「何必」这句,听了多少遍。
自己同自己说,自己同别人说,别人同自己说——万般皆煎熬,百事不由己。
「我……我放不下。
就像你当时一样,放不下……」我只道。
「我不再求什么了,离玉……父母、兄长、夫君,我什么都没了,可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我喃喃地道,「奈何桥过,孟婆汤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