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的两字?”
他一边问道,一边信手将她腰间的束带轻轻拉开。
他的动作漫不经心,然而却宣昭着志在必得的果断。
疏真全身都僵住了,她紧握双手,连尖利指甲刺入掌心都浑然不觉。淡金的日光透过窗棂照入,她眯眼,凄然一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伸出纤纤玉指,忍住周身汹涌的屈辱怒意,在桌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朱闻默默念了,沉吟片刻,却是眉宇间豁然开朗,笑道:“也是疏狂也任真……?”
他竟然知道!
疏真目光一凝,大为诧异,朱闻知她心思,苦笑叹道:“难道你们真以为我们燮国上下都是蛮子,不通诗书吗?”
疏真默然,朱闻却在长笑声中,将那腰带彻底扯开。
布裙轻荡,胸襟前半片肌肤露出,雪洁柔滑,映出荧荧之色。疏真掌心更痛,面上仍是无动于衷。
灵巧修长的手指伸到此处,她闭目等待凌迟那一刻。
半晌,没有丝毫动静。
她微愕,睁眼,却见朱闻凝神额前,深邃双目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对不住……”
他低声喃道,犀利双眸中复杂难言。
他……这是在道歉吗?
疏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诸国王侯宫中各有妃妾无数,在上位者眼中,下人奴婢简直如蝼蚁一般,即使染指一二,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可是他居然道歉罢手了?!
她心中闪过秘档中,关于朱闻的一些讯息——
燮王庶子,最为犀利危险的少年王侯,亦是西北鬼神易辟的杀戮之帅,他的大名,可以止小儿夜啼。
如此之人,一旦有所意动,竟会轻易罢手?!
朱闻的声音,混杂着熏香的暖意,从头顶清晰而来——
“你要是不愿,可以拒绝,甚至可以再拿针扎我两下,何必如此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