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当时果断些对他下杀手,如果我不是以言语扰乱他的神智……也许,虹菱还能活下去。”
疏真的微笑淡定而从容,渺远的黑瞳深不见底,“她姐姐可霓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得着好下场……”
那样阴冷的语调,让人禁不住要打起寒战。
风从琉璃窗外掠过,呜咽的声响,让整个车里都安静下来。
叶秋眉峰一凝,“冤有头,债有主,等你好了,一一去把这笔帐讨回便是。”
疏真摇了摇头,“只怕……萧策和石秀两班人,现在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面对叶秋询问的目光,她的朱唇勾起一道诡谲轻笑,“下个月,天下诸侯就要入京朝觐——没有我的私人印信,那位公主殿下,要怎么号令他们?”
……
北地已颇有凉意,中部的京城却有些“秋老虎”的燥热。
萧策微一振袖,抹去额间的薄汗,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烦意,亲自在鎏金笺纸上写了几句。随即,他听到身后重帷中有珠玉相碰的清声。
心中暗叹一声,随即回头,垂目,深深一礼,“公主殿下。”
“萧卿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温柔而略带羞怯的声音响起,可算是悦耳动听,熏香的宁氛缕缕而来,昭宁公主莲步轻移,在侍女簇拥下来到他的面前。
萧策垂下眼,没有看她的表情,只看到一双白嫩双手有些焦躁无措的绞着帕子,仿佛欲言又止。
“萧卿……我们下诏延迟各路诸侯进京,是否会引得他们怀疑?”
昭宁公主的声音很是迟疑担忧。
“这也是不得已的。”
萧策想起几位较近的诸侯话中带骨的试探,心中升起冷怒,却仍耐心安慰公主道:“遗失的那方黄金小印,乃是‘神宁长公主’的摄政象征,若是没有它盖在誓书上,诸侯立刻便要发现不妥,闹将起来,立刻便是滔天大乱。”
昭宁公主几乎要将帕巾绞碎,“都是我太过无用,才累得你跟石大人如此操劳……”
“殿下说这些,真是折煞微臣……那方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