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回自己住处,从膳房厨下偷取了一坛美酒,便径自朝着馨宁宫方向去了。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明月饮下一口酒液,苍白的脸上浮现一道红晕,却显得奇异而不真实。
宝锦双手紧贴酒坛,看着其上冒出的思缕白气,这才放手,低声道:“有人跟我说,你的伤痛,用烫酒可以暂时压制。”
她望着自己的手掌,颓然道:“我的内力不够,最多也不过让它温热而已。”
“哪有一口能吃成胖子的?”
明月又好气又好笑,半呛着笑道:“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
“我说过要把你治好,就绝对会做到!”
宝锦义愤道,随即,她有些羞涩道:“我的军略还未学成,将来还要你来力挽狂澜,老是这么么病病歪歪的可怎么行?”
明月笑得倾倒,笑着数落道:“只怕你学军略的时候,又把小旗cha到手指上了吧?”
宝锦气的磨牙,暗道此人居然跟辰楼主人一般,尽拿自己平生的糗事来讥笑,真真可恶!
明月见她气得腮帮鼓起,也不再继续调侃,只是叹了口气,道:“其实这本也不该你来cao心,若不是你姐姐把这天下用了个大窟窿,你现在还是好好的金枝玉叶呢!”
宝锦闻言,为之黯然,垂下眼帘,半晌,才道:“我姐姐……她也许别有衷肠。”
“你总是很容易把人往好处想!”
明月微微冷笑道:“再要如此,今后免不了有源源不断的人和事要让你伤心失望——比如你那个侍女。”
她加重了语气,低低道:“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发现她身上的异常吗?”
此时夜色浓重,她这一句,映着烛芯啪的一声爆开,满殿里都为之一亮,此qíng此景,隐隐带出诡异气氛。
宝锦微微苦笑,凝望着这灯花,道:“我也略有察觉……但归根到底,我觉得她对我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