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是已经反应过来,他心中一怒,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朕要去陈谨的xing命,于是就留中暗示默许,让众臣上书弹劾,或者让陈谨惊惧之下自行了断……”
宝锦摇了摇头,敛目正容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天下人都这么觉得。”
她抬头看见了皇帝,见他面色yīn沉,眸中虽然冷怒,却带着捉摸不透的深邃。于是笑着继续道:“万岁圣心独断,当然也不是我等庸人可以揣测的。”
皇帝却不吃她这迷魂汤,冷冷一笑,清俊双目中光芒越发幽深,“朕是要独断个什么,你且说个清楚。”
宝锦只是笑而不语,惹恼了皇帝,一把把她攥过来,近乎暧昧的贴近,两人的身躯都密合在一起,温热的气息彼此熏染着,皇帝的眼中带起既恼且戏谑的迷离光芒--
“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朕今天就给你新帐老帐一起算!”
宝锦面飞赧色,挣动一下没有退开,索xing也就泰然处之,“万岁要算什么老账?”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皇帝冷笑了一声,眼神越发危险的bī近,道:“朕上次吩咐你不许去那茶宴,结果你还是自说自话的去了……”
宝锦在他犀利目光的bī视下,有些心虚尴尬地轻笑了两声,最后实在避无可避,只得豁出去了,低声道:“我心里总觉得不安,怕您出什么意外,于是就去了她宫里,没想到路上遇到了靖王……”
皇帝静静听着,眼中的冷峻神色也渐渐不见,逐渐化为含笑的温柔眼神。他手劲变轻,几乎宠溺的抚摩着宝锦的发丝,叹道:“你啊……终究还是你最在意我。”
宝锦被他这温柔如chūn风一般的微笑震住,只觉得这一笑如冰颜初霁,好看的让人心悸。她一时张口结舌,心中却又是暖热,又是酸痛--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终有一日,你会知道,我比那些女人更加心怀叵测。
皇帝浑然不顾,又温言数落道:“你最让朕恼火的就是是不是有刻薄言语,气死人不偿命--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最是绵软不过的,却非要做个小辣椒样!”
宝锦听这“小辣椒”三字,只觉一阵恶寒,连忙摇手投降道:“万岁你这么一说,确是比什么惩罚都要可怕。”
被皇帝的凌厉眼风一扫,她继续不怕死道:“我还是说个子丑寅卯吧,省得被您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