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发凄冷,带着yù泣地脆弱,却偏偏越发尖锐,“可是你如今连心都偏了,为了别个女子,就随意拿我作践!”
皇帝不语,宝锦想象着他大感头疼的模样,唇边掠过一道yīn冷地笑意,片刻,才听他qiáng忍着qíng绪,沉声道:“朕的心没有长偏……这么些年来,你也该知道我地心意----即使你再有不是,即使你不能生孕子嗣,其他女子也休想越过你的位份。”
他越说越是带怒,“我本来也没有想到要什么三宫六院,就连贤妃都是你长袖善舞,替我游说而来----可是你虽然把她们引了来,却根本不愿我略加亲近,暗中使力,让所有人都对你惊恐畏惧。”
他深深叹气,仿佛不胜疲惫,“这几年来,你哭诉景渊帝那一把火让你不能有孕,但朕也已经替你出了气,你还要怎样呢----为了替你报这仇,我违背了刑部上王侯的惯例,没有给景渊帝一个体面的死法,而是断尽他四肢,乱剑齐下,几乎是千剐之痛----那样血流汪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地?”
仿佛一道雷电霹雳而下,连檐下的凉风在这一瞬也化为yīn森,宝锦的耳中却被这一句灌满,连天地间也回响着这声音----
乱剑齐下……千剐之痛……
她手中茶盘咯咯作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是他……是他!
殿中两人也仿佛察觉到门外有人,皇帝微微一瞥,“什么人在那鬼祟,进来!”
宝锦面色惨白,有些蹒跚地走了进来,险些被那高门槛绊倒。
皇帝见识她,面色缓和下来,见她神气不对,以为是被自己夫妻争执吓着了,于是温言道:“你把茶放下,没什么事就不要上来伺候了。”
皇后冷冷一笑,“万岁可真是怜香惜玉哪!”
宝锦对她的讥讽听若罔闻,如果木偶一般,浑噩着走出寝殿,直直朝自己侧殿走去。
“你怎么了?”
好似有人在问,但她也没有回答,仍是直挺挺向前。
有人用力将她的肩头一扳,她麻木的回头----
目若朗星,气宇轩昂,着一身朱紫蟒服,却正是多日不见的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