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现在都思虑成疑了……”
她自嘲道。
……
夜越发深了。季馨把红泥小火炉上的羹汤起了出来,用漆盘碗盛了,递了上来。
她见宝锦静坐不食,于是从发间摘下簪子,略挑了下灯芯,顿时光芒大盛,连殿中那亘久的晦暗都消弭不少。
“小姐今天心事重重,一点晚膳也没进呢……”
面对着宝锦犀利几乎可以直达心底的眼神,季馨仍是一派镇定自若,她轻声劝道,却见自家主子越发深沉地凝视着自己。
“蜀王那老匹夫的死,跟你脱不开gān系吧?”
石破惊天地,宝锦缓缓问出这么一句。
终于来了!
自从上一次琅缳之事后,季馨与银针之间的关系就昭然若揭了,但宝锦见她不说,也就没问——从她诸般行迹来说,处处都是向着自己的,可见没什么恶意。
主仆两人互相试探,却谁也不肯揭下这最后一层纱,如今,宝锦终于说穿了!
季馨仍是那般从容熨帖的模样,不惊不慌,柔声细语道:“小姐可是在说笑?奴婢一直在您身边服侍,没有片刻离开,怎会去千里之外行凶杀人?”
她笑了笑,说了句并不好笑的戏谑,“奴婢可不会放飞剑,能凌空取人首级。”
宝锦听了这话,并不恼怒,反而扑哧一声笑了。
她这一笑,宛如繁花齐放,清丽之外更见冷艳,缓缓收起时,面上已见凛然冰霜——
“你急什么,我也没说你亲自动手……只是那现场,那么些银针bào飞,你可别说你不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