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相不相信，事实，就是事实。

终究，任我行只能叫骂着在口头上讨点便宜：“东方不败，就算你再威风，也不过是一个自宫的男人！哈哈哈哈哈，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哈哈哈哈……”

内力深厚如任我行，人去声音犹在，敲打着东方不败的耳膜。

她闭上眼，深深呼吸，将手中剑放下。

长剑叮当，透着主人半生的疲惫。

东方不败，敲开了雪心的门。

“我来接你。”

她说。

雪心微笑：“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东方不败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心心念念的人。

是的，她能做到。尽管，很累很累。

不过，有了今日，一切的“累”，都值得了。

她望着雪心，如望着江南的春水。

她，缓缓伸出了手。

雪心依然在笑，却没有走近的意思。

她扶着门框，缓缓的坐了下来：“东方，我已经服了毒。”

那伸出的手臂一震。

然，东方不败终究没有说话，而是等她说下去。

雪心依然笑着，眼神里有着无尽的哀戚：“东方，你恨我么？我用自己的身体，交换你帮我对付任我行，救出我的父母。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对不对？”

东方不败的眼角在颤抖。

她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我自己呢……”雪心的眼神渐渐涣散，“东方，你一定觉得我很无耻，只是在利用你，对不对？呵呵，我是很无耻。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呢……东方，你知道吗？我爱你，我从一开始就爱你……呜呜呜我爱你呢，从小就爱，可我不敢承认啊……我知道，我要把第一次给你、要你帮我报仇，是有多么任性。可是，你知道吗？一个女孩子，只有在她心爱的人面前才会任性啊……因为我知道，你也爱我，你一定不会怪我，你也一定会帮我……并且，我很自信，你有能力做到。唔，虽然我喜欢的是女子，可是，她胜过任何男子呢……”

雪心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可是东方，我配不上这样的你啊……我配不上……”

终至，听不见。

东方不败缓缓走近，将她小心地抱在怀里，一个踉跄，也扶着门框坐下。

她将还有着余温的人抱在怀里，紧紧地。

其实，以她如今的功力，不管是什么□□，都可以逼出来的。

她，可以让雪心活过来。

但，她终究没有那么做。

因为她爱她，所以尊重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