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桃夭第一次看到浑身鲜血的人,惊得往慕容色那里缩了缩,慕容色很自然地揽住刘桃夭的肩。
夏络殃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这……这是……是陛下要我……交给你们的……信物……”
夏络殃的手是血淋淋的,身上也是血淋淋的,扇子却保持得很完整,除了沾了点夏络殃手上未干的血迹,几乎没有破损。
白云飞颤抖地打开折扇。黄色纹金边的扇面,上面画着一幅水墨江山,那是先帝开朝所绘,昭明一直极为珍视,走到哪里都会带在身边……
白云飞的心里如被重锤狠狠砸了一锤,她知道:事态已然极为严重。
要知昭明帝十六岁登基,自己也是年少相辅,一路风雨经过无数,却从来未有让昭明如此涉险的境况。曾经,外有白云飞,内有夏络殃,便从来没有人能近身昭明帝半步。如今……
“陛下……”她心里涌起强烈的自责。如果自己还在朝中,也许这些就不会发生。
墨离明白她在想什么,低声劝道:“此时最重要的事是救人。”酒肆鱼龙混杂,即便是此时陡临噩耗,墨离也还没有乱方寸到提及“陛下”的地步,只以“人”代替。
白云飞这才从震痛中清醒。不错,越是凶险,越是要冷静。此时能救昭明帝的,只有自己。而昭明这个弟弟,也是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刻把这份求助交托给了他的“云飞哥”。
白云飞挺起胸膛,不再犹豫,她对夏络殃道:“你还能撑得住么?如果可以,带我们去找他。”她已恢复了当年号令三军的冷静。
夏络殃咬牙点头:“我现在就带元帅过去!”
“不。你先用饭,吃饱了睡一觉,我们再赶过去。”
“什么?可是陛……他现在危在旦夕啊!”夏络殃不解。
“可是你需要吃饭休息。”白云飞冷静道。她明白战场上从来没有不休息的战士,即便是传递十万火急的信息,也要腾出时间更换信使和马匹。其实生活也是如此,越是急促,越需要你懂得放缓,这一张一弛少不得,因为我们都是人,也只是人。
“你就放心休息吧。”墨离道,“如果他们要杀他,我们现在去也已经迟了。如果他们还不想杀他,也不迟这一会。”
她说的是事实。离了夏络殃的昭明帝,必定只能束手待擒。如果对方要杀,他们根本已无能为力。即便现在知道了、赶去了,该发生的只怕也早已发生了。
夏络殃无奈点头。他知道:眼前这两个女子,比自己懂的多得多。
待刘桃夭把夏络殃照顾好睡去,几人这才开始讨论这件事。
“该怎么办啊?”商紫月早已哭了。此时的她,无助得像个孩子。因为随行的有上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