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省，苏市的北部区域，靠近大学城的一栋商品房里，

文思若坐在客厅，反复地看着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指向了五点。

一阵钥匙“叽呀”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若若！”

“妈，我有急事得赶去东海市，你再帮我看一下‘小米粥’，她这两天幼儿园也快放假了，上学别迟到。”

对面的老人正解开自己的围脖，室内的温度要暖和不少。

“怎么这么赶？这才几点啊，不等天亮了坐动车吗？”

她看了看女儿收拾的大行李箱，

“这是又要去几天啊？收拾了这么大个箱子。”

文思若站起身，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去。

“去几天我也不知道，我尽快回来，我赶时间，就自己开车去了。”

“那你路上小心，现在冬天，记得开车要慢点……。”

望着文思若焦急离去的背影，老人叹了口气，

“这孩子……急什么呀！”

她走到女儿的卧室，看看还在熟睡的外孙女儿，开心地在她身旁和衣躺下，又忍不住亲了亲她。

‘小米粥’嘟囔两句，小拳头一下就把外婆给捶开了。

外婆笑呵呵地给她捏好衣服和被子，自己也缓缓眯上眼睛。

苏市到东海市有三百多公里，开车要三个多个小时，文思若的车技十几年下来进步不小，全程顶着130码的限速，赶往东海市。

……

吵醒周衍的，是东海市一中还没放假的学生。

学区房便是如此，早晨六点多就响起了集合号，学生们陆续走在上学的路上，教室里，陆续填满了学生，朗朗读书声仿佛能穿透而来，

高考冲刺的经历对周衍来说，才刚脱离了半年多，而对此时的欧阳雪来说，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欧阳雪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披散着头发，轻薄的丝质睡衣在开着空调的室内一点也不显冷。

想起昨晚，就在欧阳雪攀上周衍身体的时候，他还是非常克制地推开了，她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怨恨”的。

周衍在阳台看了半晌，回到客厅里，看着衣着轻裳的欧阳雪，

姿势撩人。

偷看了一眼，怕自己又出洋相，便又赶紧挪开了眼睛。

直至此时，周衍还没把现在的欧阳雪和年少时的她关联上，30岁的欧阳雪，那完全是另一个人一般，自信，独立。

似是为了缓解尴尬一般，周衍故意寻找着话题道：

“欧阳同学，你不打算搬个安静点的房子？这儿一大早就是学生上学的喇叭声。”

欧阳雪笑着道：

“习惯了，有时候放假了听不见声儿，还不习惯呢。

见周衍脸红红的，欧阳雪十分开心。

混迹职场多年的欧阳雪，早已经不是周衍这样的小嫩草可以相比的，

因为昨晚欧阳雪的“过分”主动，超出周衍的心底阈值。

仿如攻守易型一般，周衍反倒成了无法自处的那个人。

就像有的人天生干不好销售，因为当他用怀着目的的话术去和人沟通交流的时候，说话做事都容易出现变形，操作水平急剧下降。

有时候周衍就会没话找话、拉东扯西，听着人云山雾绕、不知所云。

有时候，他自己刚说完的话，后脚马上就懊悔，

三十岁的欧阳雪在商场历练过，是善于观察的，是洞悉人心的，

二十岁周衍的小心思仿佛被一览无余。

但这种稚嫩的想要打破尴尬的想法，却让此时的欧阳雪无比喜欢，她总是耐着性子，慢慢听着周衍扯着一些有的没的。

欧阳雪适时走进厨房，

“早餐吃点啥？”

“你会做啥？”周衍问。

“很遗憾，只会做一些简单的，鸡蛋三明治、稀饭白菜之类的。”

周衍看着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的欧阳雪，

偶尔也能回忆起以前一起住的时候的日子，心底有股子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