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下意识颤了颤身子,半撑着身子不敢动弹。
那腰如同细柳,散乱的头发更衬得宋郁刚经情事,秀色可餐,他没看向傅离咎,只是低下头几分可怜地说道:
“可是——夫君生前就忙着四处经商,无暇顾家,本以为等夫君从海外回来,就能陪陪阿郁,结果夫君直接死在了海外,如今阿郁委屈,拿点夫君的钱财寻人陪陪自己,怎么……怎么就错了呢?”
“那是我的错了?”傅离咎冷笑出声。
“阿郁没怪夫君。”宋郁乖巧答道。
“既然你这么思念我,那何不殉情来陪我?”傅离咎冷声逼问。
临行前宋郁分明亲口允诺,若夫不回来,则自己绝不独活,如今他倒是活得有滋有味。傅离咎一把扼住宋郁喉咙,鬼气萦绕,企图在人眼中看到一丝后悔与乞求意。
“阿郁是思念夫君……”宋郁却好像并无悔意,那长发披散着,被捏住下巴的那张脸更显风情,带着惹人怜惜的意味,“但阿郁左右想想,阿郁对夫君的心意诚可贵,可阿郁的生命价更高,想活着……大抵也是无错的。”
那只无形的手骤然捏紧。
宋郁闭上了眼,呼吸一缩。
好歹是同床共枕四年的,宋郁早已知道傅离咎的脾气秉性,若是傅离咎想要将他一起带去阴曹地府,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如今,他知道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傅离咎还是舍不得他死。
不过傅离咎都已经是厉鬼了,还能强忍着夺人性命的冲动,不杀自己吗?
他倒是有办法让傅离咎不再生气了。
“夫君,”宋郁忽然轻轻开口道,“那些小倌的面容与身段,我可都是照着夫君的模样找的。”
有的是嘴唇像傅离咎,有的是鼻子像,又或是腰,是穿着打扮,是身形气质。
宋郁当日在楚馆中精挑细选好久,才找出这些人带回家来,他扭头看向铜镜,幽幽开口道:“所以阿郁当然思念夫君啊,是因为太过思念才会这样做的,夫君不喜欢吗?”
“砰”一声,宋郁脖子上的桎梏骤然消失,桌角的花瓶应声而碎,磅礴鬼气越发兴盛,宋郁能感觉厢房中一点点冷了下来,来自于傅离咎的怒意在弥漫着。
“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些?!”
“但夫君没说不喜欢,阿郁也不知晓啊,”宋郁却不慌不忙,他摸索着,摸索着抱上傅离咎的腰,他又缓缓闭紧了眼。“如今夫君回来了,阿郁便不找夫君的替代品了,夫君不生气,好不好?”
铜镜中倒映着的,是宋郁整个身子靠在傅离咎的怀中,他抱着一身湿冷的傅离咎,好像彼此仍是从前那般模样,亲昵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