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耳畔呢喃，那是一辈子

顾清棠又问：“可楚姣姣喜欢你，你若是对她只有感激，为何由着她亲近？”

陆行亦道：“这是我感激她的一种方式，如果我学原身，在最后把她推开，在我身死后，她不是还会知道吗？”

“与其那样，不如现在顺着她吧，她本来就要面对我死，已经够伤心了，何必现在非得划清，再让她多伤一次心呢，清棠清棠。”

是这样吗？

还是哥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不敢承认，就隔着这朦胧的窗户纸？

原著里景王到死也是没有承认，只有在死时，拜托了陆行川。

顾清棠也琢磨不透，到底是哥的事，该怎样处理，他自己决定吧。

她没有多问，陆行亦也适时岔开了话题，关心起她的景况。

又问她，自己死后，她过得怎么样？

细细碎碎，温温暖暖，二人阔别五年，似有说不尽的话一样。

直至月上中天，子时到了尾声，顾清棠担心裴晏珩中途醒了，才起身告辞。

陆行亦还有许多话想跟她说，但是看她如此在意裴晏珩，又咽了回去。

莞尔一笑，目送她离去。

在顾清棠走后，陆行亦望着她位置上的一杯茶，轻笑一声。

他为她倒的第一杯茶，清棠清棠从头到尾都没碰。

是聊天聊得忘了呢，还是……仍不相信我呢？

陆行亦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

清棠清棠，我们终究是因为裴晏珩生分了。

……

顾清棠回到房门口时，如影老神在在的抱着剑守着。

她问：“大人起来过没？”

如影说不知道，因为没听到屋里有任何动静。

那就是裴晏珩中间没醒。

不然看到她不在，不可能不出来问的。

顾清棠吩咐如影下去休息，然后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

屋内朦胧，能看到裴晏珩侧身，面朝里而睡，呼吸安静。

她窸窸窣窣的换了衣服，将他的披风塞回，又去倒了杯水喝，才爬上床。

就在她抬脚打算跨过他的时候，忽然裴晏珩翻身，似不经意的伸腿，一下子将顾清棠绊倒，噗咚一声趴到了里面。

动静略大。

吵醒了裴晏珩。

他起身，看着她，似迷迷糊糊，“清棠清棠？”

顾清棠顺势拱到被子里，意外的被子里没有一点温度。

她当裴晏珩又只搭了个肚子，这会儿也没来得及多想，赶紧小声解释：“我刚刚起夜呢，回来的时候你翻身把我绊倒了，没事，早点睡哈。”

“嗯。”

他手一伸，将人捞到怀里。

一股陌生的沉香盈满鼻间。

尽管她换了衣服，但是那种待久了，连头发丝里都熏染上的味道，如一根蜂刺，扎的裴晏珩的心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他缓缓收紧手臂，从后拥着她，将她纳入自己的领地，严丝合缝的镶嵌在自己怀里。

“清棠清棠，我方才做了个梦。”

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他的声音有些发沉暗哑，顾清棠当他刚睡醒所致，打了个哈欠问：“什么梦？”

“我梦到我们在一处安静幽美的山野定居，我们是普通的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一起去游山玩水，看人间繁华，累了就坐庭院里望云卷云舒……”

“篱笆小院里，你靠在我怀里，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你笑着对我说这一辈子都会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