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留香微微扬眉，看了看似乎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有些不自在的花满楼，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他在情场之中来回数年，哪里会看不懂呢？

在今日之前，楚留香是没有见过花满楼的。不过他和陆小凤是朋友——虽然是酒肉朋友，他从陆小凤的口中听到许多关于花满楼的事情。对于他，楚留香的心中满是佩服。

一个见得光明而又失去光明的人，还能够有如此心态，真的是让楚留香佩服不已。今日这一幕，也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花满楼。实在是有趣啊。

因为失去双眼，再加上有武功在身，花满楼的感觉就比其他人高出许多。于是，不管是陆小凤隐忍的笑意，还是楚留香满是打趣的目光，他都感觉到了。他很是不自在，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一向都是人群的焦点的上官飞燕发现他们居然不看自己了？这比她被叶霜清气得说不出话来还要难受。她的眼神闪了闪，而后说道：“叶姑娘，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这么熟悉的一句话，叶霜清下意识说道：“知道不当问就不要问了。”

上官飞燕的笑容再一次变得勉强起来，她一再告诉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叶霜清，这下压下了心中的恼恨。“可我真的是想知道，便只能够厚着脸皮问了。”

“好吧。”叶霜清从花满楼的身后冒出了半个脑袋，不过一瞬又缩了回去，“你要问什么？”

“金鹏王朝的嫡系血脉都有六根脚趾，这乃是不传之秘。当今世上知道的人，除开我叔父一家以及和我妹妹，就剩下当年背叛我叔父的个叛臣了。不知道，叶姑娘是从何处得知的呢？”上官飞燕笑语盈盈，可话中的恶意却已经快要满溢出来了。

她是在暗示叶霜清的背后有人在指使她，不管是不是金鹏王朝的叛臣，都不是什么好人。而知道这一切的叶霜清，恐怕也没有这么简单。当然，上官飞燕自己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假的尸首被拆穿的那一刻，上官飞燕的心中有多么惊讶，惊讶到了恐惧。这具女尸是她特意找来的，相貌本身就和上官丹凤很是相似。而后她又用了特殊的方式让她看起来和上官丹凤别无二样，连那个人面刺青都弄得有九成像。

只是没有想到，叶霜清居然知道六根脚趾的秘密。方才那一瞬间门，上官飞燕已经开始想着，这个女人到底是阎铁珊手上的棋子，还是独孤一鹤不为人知的弟子。

否则的话，她怎么会对金鹏王朝的隐秘知道得如此清楚呢？正是因为有这个猜测，上官飞燕这才用了这个理由来诘问她。

叶霜清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古大大都在书里告诉她了呀，所以她当然知道了。

上官飞燕的笑容愈发得柔媚起来，“叶姑娘能否告知我，是谁告诉你的吗？我很想要拜会一下这位对我们金鹏王朝知之甚深的人。”

“哦，你是见不到他的。”叶霜清说道，“但是他无处不在。”眼前的花满楼、陆小凤和楚留香都是他创造出来的，包括上官飞燕本人。这样说来，当然就是无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