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前男友有点醉 佚名 27047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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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车得留在这儿,你这车……”

沈明辉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的目光停在了电动车上。

很好,车头都撞歪了。

很好,几千块不翼而飞。

我觉得我的心在滴血。

愤怒让我忘了心里的那份怯意:“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突然刹车,我会撞上来了吗?你这意思还想让我赔钱?你怎么不去抢啊?”

说完我意犹未尽地瞪了沈明辉一眼。

在接触到沈明辉那张冷脸时,我的意识回笼,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这人,冷的时候是真的冷。

刚和他在一起时,曾有女生用尽手段,结果人家眼神都不给一个。

想想如今我与他除了尴尬的前男女朋友关系,好像再无瓜葛。

再看看人家开的车,我觉得我可能得罪不起。

我正琢磨着如何开口缓和一下气氛,沈明辉又开了口:“你不是很急吗?为了我的修车费,我送你一程。”

说着,他朝我身后招了招手。

我回头,这才看见,后面停了好几辆车呢。

其中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里下来一个男人,染着黄发,口中嚼着口香糖,朝我们吹了声口哨,这才开口:“辉哥,车让给你,赶紧送妹子去处理急事……”

话好听,可这调笑的态度……

我默默地低下头,垂着眼皮看自己的鞋尖,低声道:“不用,我打车……”

沈明辉已抬脚往前走,听见我的话,嗤笑:“你觉得这里一时半会儿打得到车吗?这样看来,你其实不急。那咱们还是等着,好好算一算这装修费。”

沈明辉的话刚落音,我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心里一紧,硬着头皮挪了过去。

沈明辉不再说话。

上了车,他问了地址。

“市一院。”

“家人生病了?”

我下意识地回:“嗯,老公摔伤了腿。”

暗中默念,未来的老公,别介意,我就是提前拿你当下挡箭牌。

沈明辉蓦地转过头来看我:“你结婚了?”

声音提高了几度。

我面不改色地道:“嗯。结了,孩子都两岁了。”

“呵……结婚了还独自在外面租房子住?看来你们夫妻感情也不怎么样嘛。”

我一噎。

半晌,勉强将谎话圆了过来:“这几天吵架,借闺蜜的地方住几天。”

沈明辉沉默了。

我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沈明辉又开口道:“看来俞小姐真是耐不住寂寞,和老公吵架几日,也想着带男人回去……”

我深吸一口气,怼了回去:“关你P事,沈明辉,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载我一段路,我很感激。可别在这里阴阳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

沈明辉嗤笑:“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呵……”

这句话将我那些不堪的回忆都勾了出来。

当舔狗那两年,我为沈明辉什么都做过。早上送早餐,晚上送宵夜,下雨送伞,天晴送水……

有一次,下暴雨。

得知沈明辉被困在图书馆后,我匆匆拎着伞就跑了过去。雨水将我的衣服鞋子全部都打湿,活生生的落汤鸡一只。

就是在图书馆的走廊里, 我听见女生窃窃私语:“俞桑脸皮也太厚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她这样的人,配得上沈明辉吗?” 到了医院门口,我刚下车,本想着好歹人家也送我一回,总得说声谢谢。

哪知,我的谢字还未出口,车早已飞驰而去,喷了我一脸尾气。

我都可以想象沈明辉的臭脸。

来不及多想,匆匆往医院内跑去。

三年前,我爸生了重病。原本给我攒的留学的学费,全花到了医院里。

依然不够,还欠了一堆的外债。

我的留学梦泡了汤。

我和沈明辉约好一起留学的计划也彻底打破。

辗转难眠一晚,我本想去与沈明辉说清楚原因,并告诉他,他放心去,我会等他。

可是,在那泼天的大雨里,我见到的是沈明辉抱着个女孩极尽亲密。

若以我以往的性子,肯定是扑过去又哭又闹的。

可那一日,我偏冷静地拍了照,还发给他好哥们儿,问,女孩是谁。

沈明辉的好哥们儿只回了一句:她啊,阿辉的白月光啊。她回来了,你该离开了,俞桑,你不过是阿辉寂寞时的调剂品罢了。

隔着雨幕,我拨通了沈明辉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他说,他在加班。

我笑了,说,分手吧。

他说,俞桑,你又闹什么?

我甚至能从他的语气里推测当时他的眉头肯定深锁。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坚持像笑话。

……

ICU门口,我妈哭成了泪人儿。

我却只关心需要多少医药费。

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

我妈吼我:“俞桑,你爸那么疼你,你有点良心好不好?钱钱钱,你钻钱眼儿里去算了……”

我咬着唇没回话。

我妈又说:“俞桑,你的心真够硬,我这后半生是指望不上你了。”

我惨淡地笑,抬头说:“好,那你现在把我妹喊过来,这次的医药费让她付。”

我妈噎住,半晌又嚷嚷起来:“俞桑,月月才毕业两年,哪里来的钱?你做姐姐的付你老子的医药费还要扯妹妹?”

ICU外等着的家属目光都探了过来。

我烦躁地扯了扯头发,走到楼梯间,坐在楼梯口神经质地去看余额。

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给闺蜜发信息,问哪里招兼职。

从小到大,都是妈妈更偏爱妹妹,爸爸就更偏爱我。

是那种完完全全的偏爱。

如果爸爸口袋里有三颗糖,他不会一颗给妹妹两颗给我,而是全部偷偷塞给我。他总说,妹妹有妈妈疼,那他就要更爱我一些。

想到这儿,我又没出息地哭了。

沈明辉说得对,我越来越没出息了。

爸爸身体好的时候,拼命地工作,拼命地攒钱,只因为我说过一句,想要和沈明辉一起去留学。

爸爸生病后,妈妈说都是因为我他才累倒的才生这样重的病的。

妹妹尖叫着骂我是克星。

家里的积蓄花完了,到处借;借完了,网贷。

这些年,我所有的工资都花在医院和还债上。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我只能找各种兼职,能多挣一分是一分。

只要爸爸在,就好。

我就永远是他的小棉袄。

我站起身,去医生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在得到今日不能探视后的准确消息后,我不顾我妈的咒骂,离开了医院。

只有足够的钱,我才能交得起药费,才能让爸爸活得更久一点。 离开医院,我紧赶慢赶地往刮车的地方去,我的电动车还在那儿呢。

结果,到了地方,车早就没了。

我有些慌。

这车推去修,应该几百块钱就能搞定。若是让我重新去买一辆,我兜里还真没钱。

想了想,我还是给沈明辉发了信息,问他我的车在哪里。

他给我发了个位置。

我过去时并没见着人。

修车的老板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我这才知道人还热情地将我的电动车也修好了。

我立马问多少钱,掏出手机用行动表示要付钱。

老板却摆着手笑呵呵地说不用。

最后,将我送出店时,他笑眯眯地问我:“俞小姐的全名可是俞桑?”

我点了点头。

他笑得像我失散多年的亲哥:“桑妹子,你的车以后如果有问题,只管拿来,我定能帮你修得好好的,还不收费。”

我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热情,落荒而逃。

我爸一直没醒。

ICU的费用太高,我妈一愁莫展,妹妹就露过一次面。

我奔波于公司和兼职地点,除了每日固定问一次医生情况,再也无暇多顾。

三日后,我正坐在路边吃十元一份的快餐,沈明辉的信息过来。

“维修费出来了,给你打个五折,30万。”

我瞪了这条信息半晌,默默地打了一行字过去:沈明辉,你想敲诈呢。

那边回得很快:俞桑,你觉得我有必要敲诈你吗?

我当然知道没必要。

我还没回,信息又过来了:怎么,俞小姐这是赔不起?

看着语气讽刺的短信,我的脸皮发烫。

可这世上,脸面有时候一文不值,比如此刻。

我很果断地回他:对,赔不起。卖了我都赔不起。

对面沉默了。

我没耐心等他回,还得赶着去兼职呢,放下手机,大口扒饭。

饭还没扒完,沈明辉的语音过来了。

我挣扎了几秒,还是按下接听键。

“俞桑,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沉默。

“说话……”

“沈明辉,撞你车真不是故意。这个钱,我现在真的还不起。要不,我分期给你付款?一个月还200,行吗?”

电话里,沈明辉笑得意味深长:“200?俞桑,你是想还一辈子吗?”

我讷讷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再卑微的话,其实也说过。可对方是沈明辉,我就跟哑了似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

“晚上9点,蓝贝壳酒吧,你过来,咱们谈分期的事。”

说完,不待我回答,沈明辉就挂了电话。

我苦涩一笑,紧紧地攥紧了手机,手都在微微颤抖。

心剧烈地跳动叫嚣着。

晚上九点十分,我气喘吁吁地站在了蓝贝壳酒吧门口。

就是那晚遇见沈明辉的酒吧。

我从门前经过了无数次,却一次也没有进去过。

有点不敢进去,掏出手机,想要给沈明辉发信息。

头顶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迟到了十三分钟。”

我忽略了他的话,惊喜地抬头望去:“沈明辉,你在啊。”

沈明辉似是怔愣了几秒,从暗影里走出来,对我淡淡地说:“走吧。”

我忐忑地跟在沈明辉身后,被他带到一个角落里。

坐下不久,就有侍者送来了酒。

我想说话,沈明辉扫了我一眼,说:“先尝尝这酒,味道不错。”

我虽然不常应酬,可也知道此刻不能拒绝。

一杯酒下肚,头已经有些晕晕乎乎。

两杯酒下肚,周围的人都在转圈。

但我还记得过来的目的,大着舌头问:“沈明辉……要赔的钱,我分期付给你好不好?”

“倒是好记性。这么缺钱?”

我拼命地点头。

“为什么?因为你老公受伤了?”

我有些懵,我哪里来的老公。

但我知道,我不能乱说话,于是,我闭紧了嘴,抬头无辜地望着沈明辉。

沈明辉气笑了:“每回就知道装无辜。”

我看见他笑就很高兴,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向他:“明辉,你笑得真好看。”

我被沈明辉抱了个满怀。

身上的气息还是没变。

我有些贪心地深嗅几口。

下一刻,衣领被他扯起:“醉鬼!走,送你回去。”

我有些不满,挣扎着想挣脱了去。

衣领被松开,肩被扶住。我整个人被沈明辉半搂半抱在怀里。

我不自觉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有些想睡。

“去哪?”

“回家。”我无意识地嘟囔。

“也不怕被人卖了。”

我却知道,沈明辉不可能卖了俞桑。

即使,俞桑只是一个暂时的替代品,只是一味生活的调剂。 我蓦地睁开眼。

天光未亮,意识回笼。

我几乎要尖叫出声,理智让我瞬间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的光,我看到了沈明辉微蹙的眉。

环顾四周,应该是酒店。

昨晚上的记忆复苏,我简直想要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尖叫。

时隔三年,我趁着醉酒,shui了前男友。

我揉了揉发烫的脸,轻手轻脚地下床穿衣。

又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看了看手机,才五点。

我一刻也不敢停,飞奔出酒店,回了家。

我知道,昨晚上是我主动的,也没脸与沈明辉纠缠这个问题,还是干脆装鸵鸟算了。

是以,在公司,看到沈明辉的短信时,我装作没看见。

没过十分钟,沈明辉的语音发过来。

我摁断。

再发。

再摁断。

如此反复,他终于妥协。

沈明辉:你这是打算欠债不还?

我:分期,一个月还200.否则免谈。

沈明辉:可。

我长出一口气。

沈明辉:那昨晚的事,你打算不负责任?

我被气笑,话就不客气了:嗯,白送你shui了。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还对我念念不忘吧?

沈明辉:嗯。

我怔怔地看着这个“嗯”字,呼吸又开始不畅。

沈明辉:嗯,我看你是对我念念不忘。一个月还200,你要欠我一辈子的钱。

我自嘲地笑笑,搓了一把脸,将心中那点小九九揉了下去。

手机扔开,全身心投入工作。

什么男人,什么前男友,没有搞钱实在。

……

我爸还是没醒过来。

在ICU住了五天后,走了。

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走了。

我悲痛的同时,竟然觉得松了口气。

久病床前无孝子吗?

办完葬礼,我整个人都瘫了。

还剩下很多钱没还,但是,最起码,知道数字了。

长期压着我的那根弦就突然地松了下来,我趴在床上根本不想起床。

我是被我妈扯起来的。

我妈说,既然我爸走了,家里的东西就分分吧。

家里还有什么呢?

不过就是住的这套房子罢了。

我懒懒地提不起兴趣,因为知道这些东西注定与我无关。

果然,我妈郑重地开了口:“俞桑,你爸既然那么疼你,那他生前生病留下的那些债,你都还了吧。”

我没吭声,没说还也没说不还。

我妈以为我默认了,接着道:“家里也没其他什么东西,就这套房子了。这套房子是我和你们爸辛苦了大半辈子才买的,理应给我养老。俞桑,以后我就跟月月养老了。所以,我打算一次性地将房子过户给月月。”

话音刚落,俞月就道:“妈,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不像我姐,整天钻到钱眼里,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我肯定特别用心地照顾你。”

真是一个说得理直气壮,一个收得心安理得。

说完,两个人都齐齐地看向我。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你们当我傻呢?债务留给我,房子留给俞月?” “我以后都不要你养了,你还要怎么样?”我妈跳脚。

我冷笑:“房子给俞月可以,债务一人一半。而且你不要我赡养的事,得给我签个证明。”

“不可能!”我妈和俞月同时站起来。

我也站了起来:“那咱们就打官司。妈,这是你和我爸的共同财产。我和俞月的继承权是一样的。而债务,也是可以继承的。你作为爸爸的配偶,想来需要承担的会更多。”

我妈白了脸。

俞月脸色也难看至极。

我懒得理会,转身想出门。

我妈的声音传来:“好,债务一人一半。房子归月月,你这几天把东西就搬出去。”

我的心一冷再冷。

虽然向来知道我妈更疼俞月,但没想到爸爸才过世没几天,她就赶我出门。

我咬了咬唇,半晌才低声道:“这些话口说无凭,咱们把这些手续都办好,我马上搬出去。”

这一回,我妈和俞月倒是利落得很。

大抵是怕承担更多的债务。

我搬到了租房。

虽然肩上的债务轻了许多,可同时,我也是个没家的人了。

当天,我辞了晚上的兼职。

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我的工资其实并不低,只是爸爸在世时,生病花的钱太多。加上原本的欠债,一直还不完。我没办法,只能拼了命地赚钱。

终于有个自由的晚上,我窝在出租房里,却莫名地落了泪。

……

忙忙碌碌,转眼一个多月过去。

期间没再遇见过沈明辉。

这日清晨,我刷牙刷着刷着就狂吐起来。

这症状已经有好些天了,只是我以为自己胃病犯了,没理。

如今倒是不能疏忽了。

去了医院。

我看着“早孕”的诊断证明,心里茫然又无措。

这个孩子,是沈明辉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他的信息就过来了。

沈明辉:这个月还没还钱。

狗男人!

我咬碎他的心都有。

我没理他,自暴自弃地回了租房。

结果,没躺半小时,门就被拍得“砰砰”作响。

我看着站在面前的沈明辉,黑了脸:“你沈公子还差这200块?为了200块值得大老远跑过来?油费都不止这些了吧?”

沈明辉也不理会我的嘲讽,径直进了屋:“我乐意,你管得着?”

我跟在他身后,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一个人,突然心里就觉得烦死他了。

我黑着脸问:“我马上转你钱,你哪来的哪去,我这小庙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沈明辉被气笑,打开手中的袋子:“枉我一番好心给你带了鸡腿,啧……”

炸鸡腿的味道散得满屋子都是。

他不说我还觉得没什么,他这一说,我胃里一阵翻涌,再也忍不住,跑进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再出来,面对的是沈明辉一张若有所思的脸。

我强自镇定地道:“最近吃坏了东西,胃不舒服。”

沈明辉没有接话,只是站起身对我说:“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我心中又悲又喜。

悲的是沈明辉现在压根不在意我难不难受。

喜的是沈明辉没有追根问底。

我有意想要引沈明辉离开,故作轻松地站起身。

下一秒,我的眼神瞟到沈明辉刚坐的沙发旁小桌上的纸。

是早孕诊断书。

我简直想扇自己两巴掌。

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沈明辉明显也是看到了这一幕。

他淡淡地开口:“孩子是我的。”

语气笃定。

我反射性地反驳:“说不定是我老公的。”

沈明辉嗤笑:“本来我还不太确定,可是现在看你这心虚的样子,我就很肯定了,孩子绝对是我的。”

我破罐子破摔:“是你的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打算娶我?”

“好。”沈明辉轻声回。

可这一声好,却犹如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不可置信地去看他。

沈明辉继续道:“我娶你。”

在几秒时间的茫然之后,我冷冷地回:“你娶我就要嫁吗?不对,我都已经结婚了,你娶什么娶!”

沈明辉笑了:“那离婚了娶。”

“想得倒美!”我又坐了回去。

反正已经发现了,我也懒得再折腾。

沈明辉突然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桑桑,我是认真的。我想你了,一直想你。我不跟你赌气了,我认输好不好?咱们不要再闹了。”

如果说之前我对沈明辉还有几丝幻想,这一刻,我觉得我对他的厌恶值在蹭蹭蹭地上涨。

我一把推开他:“闹什么闹?谁跟你闹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沈明辉,我跟你说,你滚!滚去找你的白月光去。看到你就烦。”

大约是我这些年从没这样对沈明辉说过这种话。

他明显愣住了。

过了良久,才蹙眉看向我:“桑桑,什么白月光?”

在心里积压了这些年的不甘和怒气让我瞬间爆发:“沈明辉,你装什么装啊?于薇你就忘了?呵,惦记了那么些年,难道别人不要你了?”

看到我激动的样子,沈明辉上前几步,皱着眉看我:“桑桑,你在说什么?这关于薇什么事?”

昔日的痛苦又涌上心头。

我闭了闭眼,将泪逼回去:“沈明辉,咱们磊落点行吗?当年,我亲眼看见你抱着她。你朋友说她是你的白月光,要我滚远点。呵,我问你在哪里,你说你在上班。沈明辉,我本不想与你再说这些旧事,可你这装模作样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我想,我大概把这辈子最不愿意说的恶毒的话都对沈明辉说了一遍。

我将头转向一侧不看沈明辉,挥手赶他:“你滚,滚!我不要看见你。”

沈明辉不仅没滚,还一把将我抱住了。

“桑桑,你在说什么?谁跟你说我有白月光的?你告诉我,老子去废了他。”

我被迫看着沈明辉。

见此,冷笑着说:“林坤,去啊,去废啊。”

我可是知道的,他和林坤算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哥们儿,好得紧。

原以为沈明辉见好就收,我实在没有精力与他纠缠。

哪知,他阴沉着脸拿起电话给林坤打电话。

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搂着我。

我挣扎不脱,干脆躺平。

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说出花儿来。

电话接通。

“林坤,给你老子说明白了,我什么时候有个白月光了啊?什么时候我的白月光成了于薇了?”

电话那一头,林坤的声音明显有点懵:“辉哥,说这个做什么?”

“老子问你话!”

“辉哥,你哪儿吃了枪药了?你不是从小就喜欢于薇吗?这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啊。”

沈明辉的声音更冷:“我做什么事儿了让人以为我喜欢于薇?我跟她熟吗?”

“辉哥,你初中转学不就为了于薇吗?大一那回打架,也是为了她……”

“林坤,老子跟你绝交。我什么时候转学为了于薇?还为了她打架?你给我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林坤嗤笑:“行了啊,别装了。你就说,你是不是心里有个白月光?那个不是于薇,我能跟你姓。”

“那你就准备改姓吧。”

沈明辉挂了电话。 我很冷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沈明辉苦笑,解释道:“桑桑,我的白月光就是你啊。其实,我从上初中时就遇见你,并且喜欢你了。可我不敢表白,我看你那么努力的学习,我不敢打扰你。我悄悄地转到你们学校,还不敢说明心意。”

我对于和沈明辉同一个高中这件事,一无所知。

“知道你报的大学后,我也报了。后来,大学的相遇,都是我的预谋。”

我蹙眉:“那你让我当了你两年舔狗?”

“胡说,怎么就是舔狗?你不知道,知道你喜欢我后,我心里有多高兴。可我怕啊,怕都是假的。因为有个混球跟我说,你是为了打赌才追我的。还说,太容易得到的不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