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那么没用,什么都给不了,锦云又何必拼了命的去争取?
他至今忘不了,锦云被带走时看向他的神情。
那时候她失了孩子,还身受重伤,却还要被人残忍送去静心庵。
他作为她的男人,却在那时怂了,不敢替她出头。
以至于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在想,如果那时候他勇敢一回,像今日煊王殿下护着谢青凝一样护住她,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
她活着的时候,他什么也做不了,如今她死了,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哈哈哈,我就是个废物,废物!”
他在那里又哭又笑,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眼睛早已变得通红一片。
谢青凝叹了口气,从牢房里退了出来,“走吧。”
正要离开时,听到身后牢房里传出话语,“我被抓走时,祖母急火攻心被气晕了,你若还有点心,就多去看看她吧。她那么大年纪,也没几年活头了。”
谢青凝并未回头,“我知道了。”
说完,抬步离开。
萧晋煊问她,“谢明远你想怎么处置?”
略作思忖后,谢青凝说,“先就这么关着吧。”
“怎么?下不去手?若你觉得弑亲不好,我可以动手。”
他可以替她背负骂名。
谢青凝一笑,“我的确不太想要他的性命,就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但我留着他,还有另外的原因。”
她一直觉得她家大伯这人,蹊跷得很。
对自己的妻子儿女,淡漠得有点过了头不说,说是归顺了太子一党,却也不见他为太子做了些什么事。
上一世镇阳侯府通敌卖国,满门抄斩的罪名,他却得以保全。
总觉得他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今他唯一的儿子落在萧晋煊手里,他还能沉得住气吗?
很快,萧晋煊打算对污蔑他未婚妻一事追究到底的消息,便传到了谢恒的耳朵里。
谢恒刚刚从谢老夫人的房间里出来,老太太病得迷迷糊糊了,还一个劲儿地叫着远儿哥。
考虑片刻后,谢恒让人给自己换上朝服,立刻去东宫觐见。
可一到门口,他就被人拦下了。
东宫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出。
谢恒急道:“劳烦公公通融通融,我找太子有急事。”
“谢大人,不是杂家不放你进去,实在是太子殿下得了时疫,如今正在养病,不能见人啊!”
说道了许久,东宫的人都不肯通融,他只好离开。
却没走几步,就见宫人领着一个穿着斗篷明显不是宫里的人进了宫殿。
隐约还能听到人小声地问,“可是贺神医?快快请进,太子殿下恭候您多时了。”
贺神医?
宫里的太医没办法医治太子的时疫之症,还得从外面请大夫进宫吗?
谢恒皱了皱眉,立刻又让人递了信去后宫,求见殷太后。
殷太后正为雍王受伤的事情烦心着呢,又气又恼,一个头两个大。
她家好好的儿子,如今能不能保下命都是一回事呢,哪有心思见别人?
“不见不见!”她直接挥手,让人回绝。
“可是谢大人说,他有要事回禀,是关于太子的病的。”
“哦?”殷太后顿时正色起来,“让他进来。小心些,别叫人瞧见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