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名换姓,从李朝歌变成了师萱,成了当朝后宫中最得圣恩的萱贵妃。
裴裕他允了诺,将我的父王与兄长放了出去,并昭示天下,他们无罪。
可笑,一纸圣旨,便能定人生死,难怪那么多人费尽心思地要做那执笔者。
我入了后宫,深居简出,抬头望向院子映出去的四角天空,时而发笑,时而垂泪。
裴裕见我心如死灰的模样,自知不能把我逼得太紧,所以最近也少来我眼前转悠,只是日日都差人送来不少好东西。
宫里的嫔妃嫉妒裴裕对我如此上心,没少在背后编排我。
我也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却从未放在心上。
只是一日,我无意间从洒扫的宫人口中得知,南平郡王与王妃仍留在国都内,尚未前往封地。
我心中不安,怕生变故,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月,皇后突然来了。
皇后刘莫如是阳哥哥的庶姐,我幼年时也曾同她打过交道,那时只觉得她腹有诗书,脾气极好。
如今再见,却是这番令人尴尬的情景。
她好似不甚在意,抚弄着我的发丝,有些心疼地看着我:“妹妹的日子定然过得不甚痛快。”
听着如此平常的一句问候,此时却在我心中掀起了巨浪!
我心中发酸,眼眶温热!
所有人都道萱贵妃深受圣恩,这般福气,高兴都来不及,偏偏要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惹得陛下怜惜。
她似乎是唯一一个知我这般处境下,还能叹息几声的人了。
突然,刘莫如支开了宫婢,附在我耳侧,道:“南平郡王明日会在南城门等你。届时你离宫,我会支走陛下,让人点一把火,你以假死脱身!”
说罢,就将一张图纸塞入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