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受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苏晚甚至能听到明姣低低的笑。

她的面色苍白到了极致，抬头看着明姣，冷声的道：“有什么可笑的。”

明姣没有回答，她微微动了动手中的剑，将那剑尖拔出来些许。

江止见状，眼里顿时流露出一丝欣喜。

可下一秒，就见明姣手里的剑重重的插了进去。

剑入皮肉的声音听着那么明显，又那么刺耳。

飞溅出来的鲜血那么明艳，又那么让人心寒。

江止近乎喃喃自语道：“你……这是做什么？”

明姣直接笑出了声，她手腕一翻，毫不犹豫的将那神水灵根挑飞了出来，随后将视线落在江止身上，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明姣是明姣，苏晚是苏晚，这世界上的明姣从来都只有一个。”

说到最后，明姣的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叫人一听，便心生寒意。

苏晚的脸色寸寸苍白，剧烈的痛苦让她忍不住的呻吟出声，江止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他咬牙，眼里似乎有怒火在翻搅，明姣平静的看着江止，随后十分冷淡的道：“江止，不要自欺欺人了，若是苏晚真的是我的分魂，又怎么会拿不动焕颜？”

这话就像是一桶冷水似的，直接砸在了江止身上，顿时冰寒刺骨，一直以来粉饰太平的纸被人狰狞的撕开，撕扯的鲜血淋漓，痛苦万分。

是啊，明明有那么多的蛛丝马迹等着自己挖掘，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了，自顾自的相信自己的理论，自顾自的觉得自己没有找错人。

其实江止早就有所感应了，所作的一切，不过是……

不过是不敢承认罢了。

他做了太多对不起明姣的错事了。

先是无数次伤害明姣，又百般忽视，甚至最后亲手挖了明姣的灵根……

这一桩桩一件件，是江止心里都过不去的砍，明姣心里又怎么能过去呢？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甚至一抬头，能看到的只有明姣脸上的冷漠。

他从来没有在姣姣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江止知道，自己是彻底回不去了。

这一真相浮现在脑海里，让江止惶恐不安。

苏晚眼都不眨的看着江止的脸，见到那人的表情时，苏晚就知道，自己完了。

明姣亲口这么说，江止便无法自欺欺人了。

灵根的疼痛剧烈，让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

偏生明姣依旧不肯放过她，将她的灵根挖了之后，还要踩在她的脸上，用充满讽刺的声音问江止：“江止，你现在要不要将我手中的灵根夺回去？”

江止愣了愣，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听到明姣用充满冷意的声音说：“毕竟你的好弟子没有这灵根，就要死了。”

“姣姣。”江止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后，苦涩的抬起头，将目光对准了明姣：“你不要这么与我说话，好么？”

那人脸上的神情陌生极了，手中的长剑挑着鲜血淋漓的灵根，就那样陌生又充满仇恨的看着自己，恍若他与她，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似的。

江止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