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让吴秘书转告的话,态度平和又妥贴,一点赌气的意味也没有,落落大方地说自己“都放下了”,又懂事地表示到了俄罗斯会报平安,不会断联。
原来江榆并不是在赌气,她真的放下了,也真的要离开了。
突然想到那天在办公室签的资料,只记得是去俄罗斯参加项目,期限、内容都没有细看。
当时为什么没有细看来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江榆的事情,居然这么敷衍起来?
以前,但凡涉及江榆的事情,哪怕是学校组织秋游这种小事,时杨也如临大敌,提前问好路线,要到随行老师的联系方式,生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联系不到江榆。
而去俄罗斯这样的大事,怎么自己连一句也没有过问,连去干什么,要多久都不知道。
而江榆,也一反往常的习惯,竟然一个字也没跟他提过。
这不是他熟悉的小榆,他的小榆,不是这样的。
记忆里,有次小榆和他生气,把门一摔嚷着要离家出走。
他当时也气得不清,在屋里团团转,真想不管她了。
可连五分钟都没有,他就匆忙开门跑出去找她。
还没跑到转弯处,发现小榆就蹲在不远的垃圾箱旁边。
江榆哭着怪他,“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找我,我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时杨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才几分钟,哪有一个小时?”
江榆坚持说有一个小时了,自己脚都蹲麻了,时杨逗她,“那你怎么一个小时才跑到这儿,也没跑远一点。”
江榆伏在他背上,搂紧了他的脖子,“我不敢跑太远,怕你找不到我。”
现在的江榆,一声不吭就离开京市,回了港城,然后还会远赴异国。
那个蹲在家门口,怕他找不到的小榆,早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