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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谈婳挪开视线,继续观察宁总。
宁总本不善言辞,这会儿面对自己流落在外亏欠了多年的亲生女儿,更是手足无措。男人很生硬地挤出来一句,“婳婳回来了就好”,便没有了声音。
宁夫人不免觉得好笑,随后赶紧招呼着众人去餐厅吃饭。
移动过程中,宁夫人拉着丈夫,委婉地提醒道:“我有点儿事想要告诉你,但你得先提前做个心理建设与准备。”
宁总不明所以,“什么事儿,严重吗?”
“算严重,也不算严重。”宁夫人含糊地回答了一句以后,直接不给人提前做任何思想准备的时间说道:“咱女儿怀孕了,已经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
宁总不由得脚步一顿,“谁?宁宁?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离父母较近,又很耳尖的宁希不禁:“……”
“不是宁宁,是婳婳。”宁夫人赶紧拉住他,解释道。宁总不禁蹙眉,感觉心中有一股怒火正在熊熊燃烧,“哪个杂种干的?看我不现在就去打断他的腿!”
宁夫人:“……婳婳说,她怀的是咱宁宁的孩子。”
宁总顿时语塞,骤然间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连气场都弱了几分。而被老父亲三番两次扬言着要打断腿的宁希见状赶紧往谈婳身边挪了挪。
要早知道事情最后会闹这么大,她就不把这顶绿帽往自己头上戴了。
她恨!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她反悔的余地了。所以在餐桌上,当她同时接收着来自老父亲‘慰问’的眼神,以及郭澜以‘关照’的眼神后,她只恨不得当场死遁,彻底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宁夫人全程在餐桌上做活跃气氛的工具人,一顿饭下来虽然局面并未完全失控,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因此晚餐结束后,宁希第一个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宁家,奔向了程鸢去避难,任凭宁总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肯回去。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乖乖地跑回家挨打?
程鸢对于她的突然造访感到些许意外。对此,宁希解释道:“我是因为有些担心你,所以便想过来看看你的状态如何。”
“顺便再了解一下言颜如今的下场。”
说完后,她对于自己如此熟练的就说出了撒谎的话感到无比心惊。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才和谈婳认识了几天?就被她带得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程鸢闻言温温柔柔地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宁希原本都已经快把那些事情忘记了,结果被程鸢这么一提醒,她顿时就又全都想起来了。宁希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反正谈婳要回家就回家呗,我又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