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开剑,就在这当口,钟青天猛地挣脱了士兵的束缚,一把将孟琼扑到地上,扭打间他摸出袖中匕首,朝孟琼刺了下去!
匕首掉在了孟琼脸庞,一柄长剑从钟青天胸口刺出,孟琅拔出剑,冲到孟琼面前。
“你没事吧?”他摸摸孟琼胸膛,没有血,又去看他的脸。
“我没事。”孟琼惊魂未定地爬起来,这时,他看到钟青天还没死,他躺在地上,眼睛望着那个死了的女人。孟琼走上前,问:“你究竟是谁?”
钟青天眼珠转了过来。乌云已经彻底遮蔽了这方天空,明月退却,一点两点细小的雪花零零落落地飘下。
“该死,这鬼天气。。。。。。”钟青天咧开一个笑,“姓孟的,算你走运。我他娘的这辈子杀不了你,下辈子变猪变狗也要咬死你!”
“你是钟青天。”孟琼果断地说,“你好大的胆子!”
“你为什么不投诚?”孟琅问,“你都已经把黄天的人头带来了。”
“少胡扯了。”钟青天喘息道,“你们都是群自私自利的东西,根本。。。。。。不可信。从来都是只有我们会死,你们这些家伙活得好好的。。。。。。”他诡异地笑了:“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吗?不,你们会死的,会被我们杀死的,你们,你们比长明人还坏!”
“狗屁!”孟琼暴怒,一剑刺穿了钟青天的心脏。他微微一动,头歪向了那个女人。“死到临头还在胡说!”孟琼仍不解气,拿剑割下他的头,对漆黑的夜空喊道,“余兄,这男人即使不是钟青天,也是钟青天的同伙!就先拿这家伙的人头告慰你的在天之灵吧!”
孟琅望向天空,那里没有星星,只有缓缓涌动的乌云。雪,越来越大了。
城很快就破了。黄天死了,钟青天失踪,城内群龙无首,自然不堪一击。回去的路上,冬子颇悒悒不乐。他脑袋上缠了一圈刺眼的白布,跟戴孝似的。
“庆添叔是我记忆里最温和的一个人。。。。。。”有一次,他这样跟孟琅喃喃着,“他怎么会是钟青天呢?”
至于孟琅,他忘不了钟青天临死时的那句话。
【你们比长明人还坏!】
这是诛心之言。百姓竟然痛恨他们痛恨到了这样的地步,孟琅不由得想到了岳度时的话。
“要是百姓心生怨恨,那才是失了真正的人心。。。。。。”他低声道,“我们明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是失去了人心?”
他没能想出答案。大军一回廣野,便陷入了这座城市热烈的欢迎之中。阴霾扫除,朝廷内外一片欢乐,徐风王下令举办盛大的宴会,三公一齐出席,纷纷向三位出征者表示祝贺,当然,丞相和御史大夫也向失去了儿子的余太尉表以哀悼。
岳度时向大王请求追封余将军为侯,超拔下葬。这算是向余太尉示好了。
胜利缓和了朝堂剑拔弩张的氛围。余将军的葬礼上,大臣们全部到齐。葬礼既奢华又不失庄重,规格远高于孟璋。丧事之后,大臣们开始到各家祝贺,孟琼成天忙着接待拜访的人,孟琅却回到了丞相府,埋首于公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