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琅看他如此苦恼,觉得很奇怪,便问:“师傅,你刚刚问的到底什么?”
“我问,威灵真君是不是卿铁笛杀的。”
孟琅惊骇道:“威灵真君不是羽化吗?”
“这是我那兄长的推论。他在凡间断案成癖,成了仙也改不掉这嗜好。起初我觉得他是又犯了疑心病,可卿铁笛居然打晕黑山君逃跑了,他要只是偷东西,顶多就是被逐出羽化岛,犯不着跑。这实在令我不得不怀疑,所以我才算这一卦。。。。。。可是,有言不信?”
“卿仙人怎么杀得了威灵真君呢?别说是他,就算是师傅您恐怕也做不到。再说,若真有人要杀威灵真君,他们怎么都得打一架,那样,威灵真君的洞府就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的确。威灵真君要真动起手来,只怕雷公山都能被他夷为平地,可他的洞府现在却是完好无损。”归一沉思片刻,摇头道,“或许,只有抓住卿铁笛才能弄清楚这一切了。”
孟琅问:“我要不要去帮黑山君他们?”
“你神格有隙,凑什么热闹?你就好好呆在穹庐峰给我修道。”归一瞪了他一眼,质问道,“你这次下凡到底干了什么?怎么连神格都弄出问题了?”
“我遇到了一位故人。”孟琅踌躇片刻,小心地请求道,“师傅,你能不能也帮我算一卦?”
归一毫不含糊地说:“你先说清楚你那神格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琅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才试探地问:“师傅,你还记得五百年前我下山时问过你什么吗?”
“五百年前的事,我哪里记得?”
“五百年前,有人托我帮他问问穹庐峰上的神仙,他的妻子在哪里。要不是他,我大概早就死了,也不会千里迢迢来穹庐峰,更不会成了您的弟子。那人就是仙鹤王臧镇邪。”孟琅落寞道,“当时我没能帮到他,如今,我又遇到了她的女儿,她也同样拜托我找到她母亲。”
归一敏锐地问:“你遇到鬼了?五百年还不死,看来是厉鬼。你杀了她?”
“算是吧。”孟琅竭力避重就轻,“我原本不想杀她,就算是鬼,也并非全都是恶鬼啊!可是。。。。。。如今,我只能帮她了这个遗愿了。这也算报答仙鹤王当年对我的恩情吧。”
归一注视着他,良久,他一针见血地说:“看来,这就是你神格出现裂痕的根源。你从未忘记过五百年前的那些事,那些人。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既然你成了仙,就不该再执着于这些过去之事!我劝你不要再找什么尸首了,你应该忘记过去的那些事了。”
“我怎么能忘掉他们呢?”孟琅试图劝服归一,“我没能杀了长明王,我没能给他们报仇!我没有守住丰州,没有守住徐风,我曾答应过母亲一定会坚持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