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燕辞和褚萤又赶去了医院了,霍德华躺在病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现实的气若游丝,他又老了不少。
医生站在一旁说着他的情况,翻译过来就是,霍德华这就是大限将至,油尽灯枯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人现在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也不大睁得开了。
他们在房间里说话,他也没有什么动静,手指时不时地轻轻弹一下,若是不仔细,还根本就看不到他这状况。
大伯一家也赶了过来,而霍德华再也没能睁开眼睛,伴随着这一室的消毒水味,赫然长逝。去得很突然,要是保姆没发现,指不定就悄无声息地去世了。
霍燕辞没有泪水,有的都是复杂。他很恨他,但是真到了这个地步,他更多的是一种茫然。褚萤抱了抱他,无言地安抚。
葬礼他还是大办了,台上的主持人细数着霍德华这一生的功绩,他听着却只有讽刺。特别是把他称为孝子时,他更觉得讽刺。
孝子这个词从来都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霍德华的病可是被自己气出来的,如果自己没有回来·夺·权,怕是他还能再活几十年。
被权力困了一辈子的人如今成了一捧灰,在那个小小的坛子里,入土之后,也只是那一抔黄土而已。
霍燕辞选的墓地离他母亲很远很远,在B市可以说是一个南一个北。他想,或许这样,他们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
这一辈子她受尽了婚姻的磨难,下一辈子就让她泡在蜜糖里吧。
安葬的那一天,天气不是很好,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众人再墓碑前鞠了几个躬,霍德华的一生算是彻底划上了句号。
褚萤凝视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出神地想着,葬礼那个林笙儿都没有来过,听替他打理资产的律师说,林笙儿拿了几千万走了。
看,养了几十年的情人,在金钱的面前什么也不是。她很难不想到褚家那一家子,她刻意去遗忘,心底的一角却还是隐隐作痛。
身边的男人这几天话越来越少,葬礼结束之后,她便陪着他一起在沙发上躺着,她无声地陪伴,等待他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