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面前这个人,只觉得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若能救温若,就算你如何对我都可以,你我之间的私仇与温若毫无关系,”储亦尘低声说:“……他毕竟是无辜的。”
“我当然知道他无辜,”秋月白说:“你却是罪大恶极。”
储亦尘的脸色更白了,低下了头。
秋月白问他:“……你想让我怎么做?去找白满川,让他去清风城吗?”
即使再生气,秋月白也不会拿温若的性命来撒气,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多说也已经无益,作为友人只能尽力帮他,能做的,秋月白都会尽力去做。
“若是可以这自然是最好的,只是我已经找不到白满川的下落。”储亦尘将他最近的经历都告诉了他,低声说:“……这件事也不能让时玄兰知道,我怀疑……”
他说到这仿佛想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又很恐怖的事,但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最后没有说出口,只是顿了顿继续说:“……温延侠有一私生子,经年在外,最近突然接回,时玄兰有意掺和插手,控制清风城。”
秋月白觉得头疼,若是之前也就罢了,但这件事实在太棘手,再加上碰上那些破事,他与时玄兰最近关系其实并不能算好,而且人都已经被关在这里了,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他抿着唇,低声偏过头去,说:“可已经迟了——你来这,时玄兰就已经知晓。”
储亦尘闻言脸色一变,又怀疑地说:“他就算知道我来见你,难道便那么清楚我找你做什么吗?”
秋月白冷笑:“你知道在你之前有多少人想见我吗?好几百个,但他们一个都没成功,而且——并不是我将他们拒绝的。”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储亦尘愣在原地,忽然就意识到今天自己来找秋月白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应当再冷静一点、找到机会与秋月白暗中联系,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或许你可以求求他放过温若……”他又不甘心地说。
“他连我都不放过,怎么可能放过温若?”秋月白嘲讽说。
这时候储亦尘终于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白色纱布与被桂花香中和的药味,想到了什么,几乎彻底绝望了。
他原本以为,秋月白是能救温若的,只要他张开口就好。
可如今看,对方分明也是自身难保。
过了很久,又好像没有过去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