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钱翠红的话,李胜华扭过头,眼神透出几分绝望,又是捂着嘴,咳得脸色都一阵阵惨白。
再摊开手时,掌心赫然一片殷红而渗人的血迹。
他惨笑了两声:
“我能怎么办?我没用,我废物,行了吗?”
只听“哐当”一声响,钱翠红当场将刚没 刷完的饭碗摔在了肮脏的水池子里,她捂着脸,蹲在了地上,连连凄厉哀嚎:
“我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这种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罪啊!”
曾经的李家,何等风光?
多少世家子弟对他们溜须拍马屁,他们想怎么花钱就能怎么花钱,想要什么东西都随随便便就能买到。
可现在呢?房子没了,资产没了。
原来富太太,一转眼成了个穷困的农民工,每天累死累活的在厂子里做着计件的零碎活,却也只能赚那么不到一百块钱。
走在大街上,一旦要是撞见某个熟悉的人,免不得还得遭受一番嘲笑和讥讽。
他们试着去找过工作。
所有企业和公司,统一将他们拒之门外。
他们也试着离开林城,结果刚到火车站就被巡查当场拿下,警告他们禁止离开林城。
最后,李胜华只能勉强找上一家电子厂,在里面做着最苦最累的工人,一个月撑死能赚个三千来块钱。
白班夜班的来回转换,再加上里面满是尘土的污秽环境,几乎让他崩溃到了极点。
至于住的地方?
全林城最偏僻的贫民窟平房。
房子直漏风,一张破炕死活也烧不暖。
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他们躲在被窝里都被冻得直打哆嗦。
就连这样的破房子,一个月还得七八百块钱。
再去掉水电,饭钱,李胜华半个月的工资进去了。
可现在,李胜华打工不过几天,身体就出了问题。
好不容易从老板那预支了几百块钱,又消耗的没剩多少了。
钱翠红蹲在地上哀嚎了好久, 泪眼汪汪的抬起头:“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去找雪清……她,她不会 眼巴巴看着我们……”
“闭嘴!”李胜华勃然大怒:“忘了之前的那些事了吗?咱们这张老脸,真就不要了吗!”
还没骂完,他又是低下头 ,咳出一口血痰。